彼时,陆瑛正闭目养神,身上破衣烂衫,露着两条毛乎乎的大长腿。
她抱着胳膊靠着门框,干脆看起了热烈。
后山小植物很多,铁牛隔三差五就能打些打打牙祭,采薇家也跟着沾了很多光。
铁牛把那两只土拨鼠扔地上,把采薇背上的背篓卸下来,见里头杂七杂八地没样正儿八经的东西,忍不住数落采薇,“你好歹也打些柴,弄这些有甚么用?你又不是小孩子,该为婶子分担些了。”
大热的天儿,这一身打扮出奇地清爽。
铁牛早就从林子深处猎了两只小植物出来,一见采薇欢畅的模样,脸上也溢满了笑容,朝采薇晃了晃手中的小植物,“看看,今儿有口福了。”
白莲花似是没有看出采薇的不悦,一脸笑容地推开了篱笆门,提着乌黑的绫裙,扭着杨柳般的腰肢渐渐晃出去。
说完,不等采薇有甚么反应,他就着面前瓦盆里的水冲了手。
采薇也不辩白,嬉笑着混畴昔,“家里前次你打的柴还多着呢。等明儿再打也来得及。”
采薇忙冲出篱笆院探头吃紧问,“铁牛哥,你如何了?”
白莲花帮衬着贪婪地看他那张惊才绝艳朗若明珠的脸了,压根儿就没重视到他的小行动。
这前人可没听过“传染”这个词,李大娘有些呆怔,猜疑地看着采薇,“你这丫头说甚么乱七八糟的?”
说罢,她就退回自家院子。
李氏也没当回事儿,看着儿子手上的伤口不大,笑着点头,“别怕,你铁牛哥皮实着呢,小时候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哪天身上不磕着碰到的?”
她这么一问,采薇倒是不敢多嘴了。万一被他们母子得知她会医术,可就费事了。
铁牛也不晓得她的策画,只是点头叹了口气,蹲在自家门口清算那两只土拨鼠了。
“嗯,你可别瞧不起这些草,用处可大呢。”采薇也没细说,恐怕铁牛诘问起她打哪儿学来的医术,只含混着。
采薇欢畅地一把接一把地拔着,顾不上手上扎上了很多的毛刺。
采薇赶紧奔到偏屋,往灶台上找盐巴。
铁牛娘李氏闻声动静也出来了。
采薇抹了把手,从偏屋探头看去,见是白莲花,手里提着一个黑漆漆的提篮,正朝她家院子里张望。
采薇眨巴了下眼睛,肯定本身没有看错。
刚捉了只癞蛤蟆出来,就听院门口一个娇滴滴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冲她家院子喊着,“采薇,你在家吗?”
回到家里,她娘穆孀妇还没返来。
铁牛也没多想,看了眼已经到头顶的日头,道,“这都中午了,我们下山吧。”
隆冬的山上果不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