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内心有些忐忑起来,万一劈面那人真的是个女人,他这下子费事大了,偶然间撞见女人沐浴,这如果传出去,他还不得被人冠上个登徒子的名号啊?
李家村是个小山村,不过三四十户人家,他们几个年事相仿,打小一块儿长大,相互之间很熟谙。
铁牛见他娘越说越不像话,干脆垂着头生闷气,也不吭声。
今儿天已经晚了,他本不想去的,可只要在家里,就不免被他娘给唠叨,只好先躲出来。
像采薇那种横针不拈竖线不沾的女人,要来做甚么?
只不过让他弄不懂的是,莲花喜好林风归喜好,但那都是私底下的,两小我并没有过了明面,何况,林风也不如何喜好莲花,都是她一厢甘心罢了。
李氏越说越气,想着穆孀妇朝她抖着衣料笑得那副样儿,就感觉心口闷得慌。
孤男寡女的,两小我都在河里,就算没露着身子,被人瞥见也没个好。
铁牛无能,娶个贤惠的女人,将来小日子一样和和美美的。
可这么个如谪仙般的男人,如何就看上了采薇?
至晚时分方回。
万一他一游动被人发明了,到时候可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河边,只要潺潺的流水和不着名的虫儿唧唧叫着,倒是不见一小我影。
采薇那样成日抛头露面的,她才看不上,她要的是那种循分守己相夫教子的媳妇。
铁牛不由得怔住了,此人看上去好似个女人啊。
完了完了,他得从速跑路,假装看不见。
李氏忙拉着他,问,“娘跟你说话呢,你去哪儿?”
劈面也收回一声惊叫,铁牛从速浮下水面,定睛看去,就见劈面那处也有一个脑袋,也正朝他这边看来。
夜色很暗,模糊约约看出那是小我。一双眸子被水光映得灿烂夺目,两条暴露的胳膊更是藕段普通乌黑柔腻。
劈面那人也在冷静地打量着他,但并没有开口相询。
他一个男人家倒没甚么,关头是劈面阿谁女人如何办?
他常日里上山打柴返来,都是晌午那会子去河边洗个澡。
此时天已黑透,洗衣裳的妇人早就回家做饭去了。
一进屋,李氏就喜眉笑眼地喊着铁牛,“儿啊,这回你舅母但是帮了大忙了,约了三家,单等着明儿娘去相看。传闻,家道都不错,人也长得好,到底还是亲戚上心啊。”
如何请大夫这事儿要莲花出银子?
李氏见说不动儿子,只得自作主张了,“你不说话,娘就当你承诺了?等会儿我就去跟你舅母说,明儿我去相看那几个女人。跟你说,别起不该有的心机,好好儿的娶一房媳妇返来,安生过日子。”
先前她还感觉采薇能赚银子,到时候铁牛少受很多罪。既然人家名花有主,她也就死了那条心。
这黑灯瞎火的,两人如何跑这儿来了?
她承认,她儿铁牛固然也是豪气勃勃一表人才的,但比起那男人来,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