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一肚子的话只好憋归去,他搓了搓手,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锅咽了口唾沫,“好吧,表妹就跟我去一趟镇上!”
旺财要带着她去镇上相看,采薇没有贰言。陆瑛倒是急了,这个男人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还不知要把采薇如何,他怎能放心?
咦?
在她看来,能把采薇嫁出去,乃是她这辈子的甲等大事。
谁料一揭锅盖,却见内里空空如也。别说白粥了,连点儿汤水都没有。
采薇起家放动手里的那只海碗,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下嘴,仿佛在回味那白粥的香气,一边又带着点儿漫不经心挑眉看着穆孀妇,“娘说这话有甚么意义?这饭是我赚来的,想给谁吃就给谁吃,碍着谁了?”
野男人天然指的是陆瑛,自家人就是面前这位旺财了。
这话把穆孀妇气得面色发白,却又无可何如。这么大的闺女了,骂了不听还能打吗?
但采薇没提,愣是拖着旺财走了十几里的山路。
“好了好了,你好生养着,我去去就来。”她做了个和事佬,独自迈步出了门。
穆孀妇气得撂下勺子,盯着陆瑛捧着的那只大粗瓷海碗骂起来,“野男人你倒舍得给他吃,自家人就这么抠了。”
水到渠成,迟早有一天,她会查明穆孀妇背后的企图的。
穆孀妇神采木然,“有甚么好说的?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你尽管带你mm去就是了。”
鉴于前次被此人捏动手腕子疼了好几天,旺财不敢冒然上前,只是极其不解,好端端一个美人儿竟被这副嗓子给废弛了。
旺财正揣摩着如何弄点儿东西填饱肚子再走,忽听一个男声在问他,吓了他一大跳。
采薇实在倒没想那么多,她之以是能跟着旺财走,是想从他嘴里套些话出来的。
看来这个旺财也是个知情者了。
他迷惑极了,这小我,不是个大美人儿吗?如何这副嗓子却粗得跟个男人似的?
思来想去,她也想不通,干脆也就不想了。
何况现在的采薇也不是她想打就能打的,也不知如何了,她总有些怵她。
固然是一个被废弛的美人儿,但旺财还是忘不了那半张倾国倾城的脸,对美人儿,他一贯没甚么免疫力,因而他下认识地张嘴答道,“是镇上赵员娘家。”
在他印象里,被称作员外的,那都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儿了。潜认识里,他感觉旺财不会给采薇说甚么好婚事。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采薇脸上顿时就冷若寒霜。
实在前院张大爷家有牛车的,让他送一趟,他必定承诺,大不了再给他几个铜板。
她斜睨了旺财一眼,调侃地笑了,“表哥这话说得真是轻巧。她操的哪门子闲心?”
她想起前次穆孀妇让旺财给她留意找婆家的事儿,不由翘了翘唇,实在不明白穆孀妇这么急着要把她嫁出去是何意。
因而他喝完粥放下碗,淡淡地开口相询,“这位兄台,不知你带着她给谁相看?”
旺财也被她这大胆的话给惊得结巴起来,“表……表妹,姑好歹是你娘,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她每天为你的婚事操心,你如何一点儿都不感激?”
“如何?姑没跟你说啊?”旺财一脸惊奇地望着穆孀妇。
穆采薇见他们姑侄两个一替一地说着,这才明白过来,旺财特地来她家,是要带她出去相看的。
定睛看时,却见是坐在角落地上阿谁头发盖着大半张脸的人。
旺财没想到采薇竟会油盐不进,越说越不把穆孀妇放在眼里,当即就气得涨红了脸,“你这丫头,真是不像话。要不是姑把你屎一把尿一把地拉扯大,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
穆孀妇见采薇又去纠结这事儿,心底发虚,忙拦着旺财,“好了,跟你表妹有甚么好争论的?时候不早,从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