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七嘴八舌越说越镇静,那黑衣人尽管端坐在高头大顿时,嘴角噙着一抹笑,悄悄地听着,仿佛陆瑛很快就是瓮中之鳖一样。
采薇松了一口气,手内心都是湿汗,还好,那男人不笨,明显跳井水里去了。
这一群人,莫非都是宫里的寺人?
采薇只感觉脑筋一片空缺,耳边跟围了一群苍蝇一样,乱哄哄地听不清也看不见了。
采薇心急如焚,却不敢直盯着那井口看,恐怕被那黑衣人领头的看出端倪来。
“怪不得脱手就伤人,也不晓得穆孀妇如何想的,竟让那人住出去?”
“老二,带把刀吧,别让那人把你撂倒在水里。”有人不放心,递过来一柄亮闪闪的大刀片。
他们把屋里翻得乱七八糟,炕头上,笸箩里的针线布头洒落一地,那张陈旧的八仙桌和两条断腿的板凳也被掀翻了。
“啪”地一声响,采薇的胳膊挨了一鞭子,恰是那黑衣人抽过来的。
黑衣人阴沉沉地盯着那群人看了半晌,方才伸手一指,“井里,找了吗?”
这群人动静那么大,围在采薇家里这么久,早就轰动了四邻八舍。
中间某位被他称为“爷”的,穿一领玄色的大大氅,帽子遮住他的脸,听闻这话,也只是悄悄地“嗯”一声。
幸亏她临时多了个心眼,给了他一截藤蔓,才不至于他憋死在井水中。
采薇疼得眼泪直流,一只手还不忘塞进嘴里砸吧着,看上去真是个实足十的大傻子。
阿谁叫齐二的已经清算伏贴,踩着井边的石块,扶着辘轳杆子就要下去。
采薇忙一咕噜爬起来,还去伸手够那烧鸡,“好香,我要吃。”
他要死了吗?
几家和采薇家离得近的,都出来瞧热烈。
竟然能想到井水?
莲花一想到那绝色的男人,内心就跟刀割普通。
天,那男人就在井里,如何办?
偏屋灶前那褴褛的毡垫皱巴巴地团在地上,大热天儿,摸上去也试不出温度来。
天,这黑衣人太刁钻了吧?
傻子嘛,甚么时候都只晓得吃的才对!
“还不是看着人家长得好,想着本身那丑闺女,招个上门半子也是好的。”
采薇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莲花身子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