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舟大喜,当即就和采薇商定了,“你在家等我信儿,等找好了处统统了端倪我再奉告你。”
采薇也没搭他的手,独自跳下来。
李汝舟一看那牛车,陈旧的木板上,霉迹斑斑,上面又有草屑树枝,不大洁净,扭头就对采薇道,“不如我直接把你送回家吧,也免得再搬了。”
李汝舟仍然坐在车辕上,闻听就笑了,“大家都说穷家不穷外头,我们家相反,越是到外头就越要穿得差,大哥说了,可不能让人晓得咱家是个有钱的大户。”
上了车,采薇看着堆得满满的车厢,忍不住问李汝舟,“看你这穿戴也不如何,不过家道还挺殷实啊?”
兄弟两个又跟采薇说了几句话,让人把吃的用的装了大半车,这才把采薇送到大门口。
这些日子每天上山下河做瑜伽,她固然还是胖,但身子已经矫捷了很多。
李汝舟很快就把她送到了镇东头,恰是采薇和张大爷约好的地儿。
张大爷毕竟大哥,几句话也就岔畴昔了。
当时候,小采薇面色蜡黄,身量矮小,没这么胖,更没传闻她懂医术啊。
李汝舟当即就拍着胸脯包管,“大哥放心,我必然办得妥妥的。”
她也不便探听,等了一会子,见张大爷来了,就要从李家马车上把东西搬到牛车上。
马车刚停好,李汝舟就先跳下去,挑了帘子伸手等着去扶采薇。
莫非人家就是这么谦逊的人家?
采薇搞不明白,干脆也不去想,归正有银子赚就好,她才没心机去揣摩别人家。
这丑丫头但是他媳妇跟儿子的拯救仇人,他哪敢怠慢了。
采薇跟他说过要去回春堂卖药的,他觉得采薇那药竟然这么值钱,非常惊奇。
穆采薇内心直打鼓,想了想,还是跟张大爷多唠叨了两句,“这么多年,我身子肥胖,整天揣摩着上山采药,久病成医嘛。”
李大爷一听是这事儿,顿时就乐了,“这个好办,让厨房上给你包几包带归去就是。一会儿让老二套车送你,你别急。”
采薇不敢拿大,但刘一贴的医品让她非常讨厌,她开朗地笑起来,“刘一贴那种坑蒙诱骗的,我还真不屑于跟他比。”
再说,他们家仆人长随也很多,如何会这么谨慎?
采薇闻听,双眼一下子睁得大大的,晶亮晶亮的新月儿一样,看得李汝舟暗自惊奇,这丫头一双眼睛竟然这么美!
“这丫头有这等本领,之前如何没传闻呢?”他和采薇家做邻居有近十年了,只记得当年穆孀妇带着一个四五岁的丫头投奔到李家村,说是男人死了。
他家从外头看,不过两进的小院,也就是镇上中等人家,没想到里头还别有洞天,一应吃的用的都不差,脱手还风雅,赏银一下子就是四十两,够一小户人家花个一两年了。
如果不如刘一贴,那也是白搭。
“你的医术,比刘一贴,如何?”李汝舟见她感兴趣,又进一步深问。
见张大爷不懂,他忙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听得张大爷一会儿瞪大眼一会儿张大嘴,不敢信赖。
见事情这么快定下来,采薇倒是迟疑了,“刘一贴能把回春堂开得一家独大,还能把其他大夫架空出去,那他背面还是有些背景的,我们,就这么单枪匹马的,能开得起来吗?”
因而,采薇上了马车,和张大爷一道回家去了。
又指着李汝舟问采薇,“这孩子是谁家的,长得倒是划一!”
就不晓得是甚么人了。
李汝舟本就生得好,张大爷这么问,倒不是感觉人家看上采薇了,而是觉得人家下次想再买她的药草呢。
兄弟两个对采薇千恩万谢,等下人把红绸包着的四十两纹银和四匹缎子拿来,又连连聘请采薇,“女人这等医术,实属罕见。今儿添丁入口,女人如果不嫌弃,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恰好,我们老太太也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