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幸亏你醒了,娘都守了你整整三天了,你如果再不醒啊,娘的眼泪都要流干了。”秋璃星打趣道。
一名身着灰色衣袍、头戴灰帽的女尼,正坐鄙人流溪边凸出的一块石头上,捶打着一件灰色的袍子,在她中间还放着一个堆得冒尖的半旧木盆,内里满是混乱的灰白衣物。
秋璃月转头看去,只见披着紫色貂毛大氅的秋璃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秋璃月心中狼籍如麻,手上钻心的痛苦让她回过神来,只见连翘正提着铜壶往她左手上浇水。水顺着铜壶细细的长嘴倾泻而出,当即升起了大朵蒸腾的水雾,那,那铜壶里的,竟然是滚烫的开水!
“姐姐,没事了,没事了,娘已经将那害你掉入荷花池的花开、花落杖毙了!”秋璃星笑吟吟的安抚着秋璃月,然后又叮咛道,“连翘!去奉告夫人,大蜜斯醒了。”
秋璃星叹了口气,扬起左手,那如玉的手腕上一枚淡红色的胡蝶印记翩翩欲飞,“要怪,只能怪你这胎记喽!”
现在,她再也感受不到手的疼痛,因为她的心已死、恨满腔,只是这也太憋屈,她恨难平,看着面前逐步恍忽的女子,她恨难平……
秋璃星不睬会秋璃月脸上的迷惑,出声道,“连翘!青翘!”
彻骨的凉意将秋璃月又从黑暗中拉了返来,她睫毛颤抖着还未展开眼睛,便感觉脸上又是一痛,当她尽力睁圆了眼睛,却看到了青翘的一只绿缎面的鱼戏莲花绣花鞋正踩在她的脸上,而连翘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又扬起了手中的铜壶。
刚想到此,便听到狼籍的脚步声传来。
春寒料峭。白玉溪异化着未溶解的积雪与碎冰,顺着巍峨的白玉山,曲盘曲折、盘盘绕绕而下。
秋璃星嘴角一勾,笑容如春花般光辉般道,“姐姐,mm此次前来有事相求?不知姐姐可否行个便利?”
秋璃月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一双尽是冻疮的粗糙的手在半湿的灰袍上胡乱蹭了蹭,合掌与胸前,声音粗哑道“贫,贫尼见过太子妃!”
溪水潺潺,捶衣噗噗。这便是秋璃月现在的糊口,自从五皇子纳兰夜起兵失利后,她便被发配与白玉寺,每天饱受培植、虐待。
她想笑,笑不出,她想哭,哭不出……
不知时候过了多久,秋璃月感觉左手又传来疼痛,头也模糊的痛,她吃力了力量,才勉强抬起眼皮。
“蠢货,莫非你就不晓得有个词,叫捧杀?”秋璃星明显看破了秋璃月的心机,“从你与我互换名字的那一刻开端,这统统都已经必定。”
“啊――”秋璃月惊骇的想大呼,但是从嗓子里收回的倒是一道悄悄的嗟叹。
秋璃月迷惑的看了一眼这明丽的女子,她还能做甚么?她如许屈辱的活着,不就是为了她,为了秋家吗?固然现在太子的位置还不决,但是她太子妃的位置却早已坐稳?她还能帮她甚么?
秋璃月一低眸,瞥见本身白净的左手上在手腕处缠着几圈棉布,冻疮呢?秋璃月将本身的另一只手也抬起,白净光滑的皮肤上看不出一点生过冻疮的陈迹。
“姐姐!”一声婉如莺啼的叫声从她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