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淡淡回道:“小主作画劳累,已经睡下了,小主托我叮嘱三皇子,固然时令已是初夏,但夜来风大,更深露重,还请三皇子早些回宫安息,如果不把稳染了风寒,小主会担忧的。”
俄然,昭云听得有箫声传来,不由立足谛听,竟是《杏花天影》的曲子,曲调清幽,却又透着清爽光鲜,昭云不由听得痴了,暗叹吹奏者功力深厚,竟有如此高的吹箫技艺。
慕容羽寒啧啧赞道:“婕妤所言不错,我竟没想到,婕妤也晓得箫笛,真真是‘美人才调信纵横,非将此骨眉公卿’了。清虚淡远原就是箫性底子,不知婕妤可知此中深意?”
或许本身是早该断了动机的,何必相思,一颗红豆一点情,一寸相思一寸灰。
慕容羽寒饶有兴趣的问道:“箫笛一贯是男儿怡情之物,不想婕妤也晓得。”
昭云淡淡道:“清者,平静有为也;虚者,虚无缥缈也;淡者,淡泊名利,清心寡欲也;远者,阔别尘凡,寄情山川也。将清虚淡远之方法寄于箫声,同时传达吹箫者情义,可谓是‘洞箫清吹最关情’了,三皇子有此雅兴,倒是不错。只是三皇子身为皇子,将来会有很多朝中大事需求三皇子参谋,真正能做到清虚淡雅,倒是难的很了。只怕只要和尚尼姑这些削发之人,日日伴着青灯古佛,才气有一颗清虚淡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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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插嘴道:“我家小主精通曲艺,别说箫笛,就是管弦鼓乐,也没甚么不懂的。”
昭云与白芷对视一眼,二民气中都明白,画卷底子不存在,短时候内从那里变得出来。昭云眼波流转,心下有了主张,对慕容羽寒嫣然一笑,方道:“既是残卷,我感觉也没甚么用处,便将它烧了。不过,既然本日见了三皇子,也不好再次推委,不如我现去宫里简朴画上一卷,赠与三皇子,如何?”
昭云看向慕容羽寒,淡淡道:“有句古语叫‘玉可碎不成损其白,竹可焚不能毁其节’,历朝历代,时令情操高贵的吹箫者多用竹箫,三皇子所用之箫,编竹为之,长尺五寸,可见三皇子很有咀嚼。三皇子方才吹奏的是《杏花天影》这一曲,此曲原是姜白石自度曲,因着此曲需持续六度上行调子,难度极高,对吹奏者亦有很高的要求,三皇子吹奏时,不但调子错落有致,且箫声含了几分情义,听来清虚淡远,别有一番风情。”
白芷多么机警,听了这话,忙上前道:“是啊,三皇子,奴婢能够作证,小主所画的就是垂芳苑春光图,画的那些百合啊,结香啊,竟是真的一样。也怪奴婢笨拙,竟是不谨慎打翻了茶杯,污了画卷,奴婢真是该死。”
昭云温婉笑道:“方才听得有人吹箫,我道是谁,本来是三皇子,三皇子的《杏花天影》听来意境深远,确切不错。”
是夜,昭云在殿中案架上用红绿两色细线绣了一会儿春光图。垂垂感觉眼酸,瞧着内里月色甚好,便向白芷道:“彻夜月光倒是好,你陪我出去转转吧,在这屋里也是乏闷。”
慕容羽寒没敢再想下去,因为那是大逆不道的极刑。一眼瞥见白芷还站在那边,慕容羽寒笑道:“归去奉告你家小主,就说我深感婕妤之情,还请婕妤保重本身。”
慕容羽寒哦了一声,用心邪笑道:“既然你家小主那么精通曲艺,想来你在身边耳濡目染,也晓得很多,我一贯喜好歌姬舞女,不如我将你讨了去,让你当我的通房丫头,每日给我唱曲,如何?”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御景园,见月光亮白,洒下一地清辉,御景园的花儿披着一层银色,更见风致,昭云表情也更镇静些,忽又有阵朕清风拂面吹来,昭云轻挽发丝,笑道:“月下赏花公然是不错的,让人感觉更清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