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锦州镇的援兵到了?刘渠心中非常的欢乐,这回广宁城有救了。但是转念一想,锦州军他是见过的,身为大明最精锐的边军之一,铠甲齐备,兵器精美,而这些从建奴火线冲过来的军队,却穿的破褴褛烂,仿佛叫花子普通,兵器也并非齐备,很多人乃至拿着一截长木棍就冲进了如狼似虎的建奴军阵当中。
“走?”袁可立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堂堂巡抚,失土失城,导致十四万百姓惨遭搏斗,又有何脸孔再归去面见皇上?走不了了,我也不想走了。”
自从跟李沐对阵以来,建奴正黄旗和正红旗的士卒都故意机暗影了,为甚么只要跟他李至公子有干系的军队都流露着一股可骇的邪气,此人到底是人是鬼?
“号令广宁城上的人先撤下来,集合兵力先给我处理这些杂种,归正广宁不过数千残兵,已经是囊中之物!”努尔哈赤只是一刹时思虑后,就判定下了号令。
“王于发兵,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但是建奴的真正满蒙铁骑毕竟不是登州军能够对比的,就算是再悍不畏死,但是很多士卒的兵器底子不敷以对三层重甲的固山额真(建奴八旗军官)们形成伤害,更不消说那些技艺高强的甲喇额真和牛录额真了。
但是现在的广宁军不管是人数还是单人的作战气力都和建奴相差太远了,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城墙上已经多段失守,努尔哈赤也是筹办一鼓作气拿下广宁城,连精锐的正蓝旗马队都上马登城厮杀起来。
“这。。。大王。。。”安费扬古是建奴的建国老臣了,和努尔哈赤同岁,要不是前锋都统是安费扬古,换了别的人,早就被努尔哈赤一怒之下推出去斩首示众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一时候,疆场上的明军士卒纷繁高唱起来,苦楚悲壮之声穿透云霄,让建奴的士卒乃至生出一股庞大的有力感。
很多登州军士卒临死前都嘟囔着:“爹娘,闺女,我给你们报仇了,我杀了好多的牲口,你们不要怪我了,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还在广宁城上焦心的刘渠俄然听到了一个年青而熟谙的声音。
曾经气势宏伟的广宁城已经满目疮痍,在数万建奴建奴精锐日夜不断的打击之下,广宁守军伤亡惨痛,城池多段都几乎失守,眼看就要不保了。
“王于发兵,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广宁城上,数千明军大声喝道。
刘渠的戍守压力突然减轻,还在奇特的时候,看着建奴雄师如潮流一样的褪去,冒死的想看清劈面友军大旗上的笔墨。
“这些蛮子士卒看上去并不像辽东的蛮子军队,他们的衣甲褴褛不堪,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活像一群要饭的,看上去仿佛是南边内部各省卫所的驻军。”安费扬古想了想说道。
“袁抚台手中只要一万登州军,如何能打得过数万建奴铁骑,唉,这该如何是好。”刘渠不想坐视友军被围歼,但是本技艺中的人马守城都远远不敷,又如何帮得上忙呢?
疆场上尽是这些猖獗的气象,有硬生生把敌军耳朵拉下来的,有猖獗的把汉军旗士卒砍成一滩碎肉的,另有效身材卡主仇敌的兵器冲上去同归于尽的,一万登州军,带着满腔的仇恨,狠狠的宣泄在这些强盗的身上。
而此时的大营中,努尔哈赤也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你们不是说锦州的雄师一兵一卒未动吗?这些人是从那里来的?安费扬古,你的前锋逻骑都是干甚么吃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报!”一名亲兵气喘吁吁的跑上城墙,对刘渠见礼道:“大帅,查清楚了,劈面的友军是登莱巡抚袁可立袁大人的部下。”
袁可立拉起坐骑的缰绳,凭风而立,对着面前越聚越多的建奴军阵大笑三声,大声喊道:“兄弟们,我袁某本日有幸为我子民报此血海深仇,心中畅快,我们唱一首军歌吧!愿彼苍有眼,佑我大明,陛下,微臣先走一步了。来我们起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