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顿了一顿,才缓缓对顾秉谦说:“你晓得这两日,有多少参你的折子吗?四百多封!要不是我在司礼监给你拦下来,只选些言辞轻微的给皇上看了,你现在都已经在发配岭南放逐的路上了!”
“九千岁,这些人确是该死,但是拿下他们也无济于事啊。”顾秉谦眼睛滴溜溜的一转,转而抬高声音对魏忠贤道:“这么多官员一下子全数抓了,必定是不实际的,我们一时也没有那么多说得畴古人手补这些个缺,何况内阁摆在那也不是完整吃干饭的,他们如果再封驳一次圣旨,您这不还是白闹?”
“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欺人太过!”魏忠贤有些气急废弛的道:“本来拿下杨涟也就罢了,洒家只诛首恶,不与那些酸腐文人计算。但是这些人竟然得寸进尺,妄图借势而上,釜底抽薪,抄我的后路。”
能做到一镇督抚之位的高官,又如何会是草包饭桶?(也有些靠干系户上位的草包,但那是天启末年的事情了。)
“九千岁,这么多人,可不能一起抓啊。”在顾秉谦京师内的府邸当中,魏忠贤正坐在顾秉谦的主位上,一张老脸阴沉着,煞气横生,看得顾秉谦心中惴惴,很有些谨慎翼翼的道。
收到动静的魏忠贤这一回是真受不了了,让你们一下,还给我蹬鼻子上眼了是吧?老虎不发威你觉得我是招财猫?魏忠贤直接唆使厂卫,除了抚宁侯朱国弼以外,其别人等,不管品级大小,职位凹凸,一概下狱,你们不是想见杨涟吗?我就让你们都去陪他。
“哦?快快与我说来。”魏忠贤眼睛一亮,焦心的对顾秉谦道。
对于魏忠贤一怒之下要连累七十余名高官的事情,最早劝说魏忠贤的,反而是魏忠贤的铁杆,户部尚书顾秉谦。这位出身好,官位高的户部尚书,自从掌管了大明的国度财务今后,过得实在是苦不堪言。
“那你说该如何办?”魏忠贤没好气的道。
“九千岁,我们抓了他们统统人,不如只动一小我,动了那一个,便是全胜而归!”顾秉谦自傲的笑道。
但是他并不晓得魏忠贤已经祸害朝政到了甚么样的境地,而是还是感觉,老魏头不过是一个传话筒罢了。朕都把江山给你们打理了,留下两个知心的人陪侍摆布你们都有定见,那是要干甚么?想造反吗?
但是这一次,连批示使崔应元也不敢脱手了,这如果一下子拿下两京七十多名四品以上的高官,朝廷运转能够会堕入停滞的,如果真的激起全部文官个人同仇敌忾的抵挡,就是他魏忠贤是天子,也不见得就会有甚么好了局!
但是出乎统统人料想的是,一贯对于朝政不管不问的,对待政务都是你们爱咋地咋地的天启天子,这一次竟然出了奇的倔强。在天启看来,朝堂上的事,他有自知之明,治国理政,绝对不是他这类半文盲无能的了的,以是在闹出好几次政令词不达意,广为嘲笑的事情以后,天启也根基对朝政罢休。你们外廷的文臣都是进士落第,科举考式千军万马里选出来的,由得你们去折腾吧。
在大明,因为一向实施以文御武的根基国策,以是国度边镇军队的最高统领,常常是进士落第的文官,这些官员不但才调横溢,并且兵马纯熟,巡牧边陲,不容小觑。
固然为了拿下户部这个首要的赋税重地,阉党找了个由头,以办理不力为名,把前任尚书吴甘中夺职。但是真正轮到顾秉谦这个礼部出身的来做户部的堂官以后,户部的出入账册更是搞成了一团乱麻。堂堂大明户部尚书,财务部长,连帐本都看不明白,除了辽东军饷为每年定额以外,其他的各项支出都是一笔胡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