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厉沧均满面不屑之色:“他不过戋戋举人罢了,又是商贾出身,何德何能创办书院传授学子,真是不晓得天高地厚。”
出了衙署,厉沧均进入马车,此次倒是邀陈奉瑾和陈玉娇乘车了,只不过不是同乘一车,坐在了前面的马车里。
“是,前些日子赵公子办了书院,常日都在传授学子。”
“这…这…”
世人跟在身后,半晌就到了书院外。
马岩张着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玉娇提着裙角快步走了过来:“那处宅院可不是陈家的财产,本来是典簿寓所,也不知怎地了,被赵勋要去了办了这不知所谓的至道书院。”
话音刚落,大院正门从里侧推开了,正主儿赵勋,终究呈现了。
陈玉娇语气平平:“厉大人,这便是小女子要说的罪恶之三,举人赵勋,光天化日之下,携仆人数人,将小女子堂弟陈隽打至断腿,还说给我陈家一个经验,要我陈家莫要多管闲事。”
“何必怕他,京中兵部从五品的武将罢了。”
“大人切莫曲解。”马岩说道:“赵公子并未在城中。”
不管从师资力量、位置、名分上来看,这就不是一个端庄的书院,要不然陈玉娇也不会紧抓着这一点煽风燃烧挑衅是非。
马岩都被气乐了,亲军,天子为数未几的亲信之一,还被一个府城下县的小世家女子给威胁了。
“城外书院。”
话音落,厉沧均一甩官袍,大步流星走出了后衙,肝火勃发,气势汹汹。
跟在前面的马岩气的够呛,陈玉娇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下下见血,字字伤人,心机暴虐至极。
“大人息怒。”
厉沧均还特地交代一声,其别人留在衙署,只带着马岩、陈家二人前去城外,还叮嘱了一声叫“苦主”陈隽赶去城外劈面对证。
“如果吕春儿所杀,赵勋罔顾律法倒置吵嘴,如果赵勋所杀,害人道命胆小妄为。”
陈奉瑾大怒:“狗胆,敢拦府学长史大人,还不快滚蛋!”
马岩说道:“大学官来了,入内通禀赵公子速速出迎。”
“耕户以后,莫非是…百姓之子?!”
“不必了。”
两侧仆人一看来了官员,对视了一眼后只能见礼。
厉沧均重重哼了一声:“将他带出去,老夫亲身为你陈家讨个公道。”
“大人说的是。”陈玉娇见缝插针:“小女子也听闻过此事,传闻那书院粗陋至极,外人不成擅进,又鲜少有读书之声传出,反倒是路过的百姓多能听到小童追逐打闹的动静儿,可不像是个端庄籍院,另有,传授的又都是他陈家耕户以后,要小女子说,此举定是想要博申明。”
这事他也和赵勋提及过,极其担忧,可不知为何赵勋一副底子不在乎的模样。
厉沧均不由看向陈奉瑾,后者说道:“千真万确,我陈家人俱可作保,未有半句失实虚言。”
陈玉娇火上浇油:“赵勋并未在衙署外等待,大人您入城时,赵勋也未出城驱逐。”
“开口!”陈奉瑾狠狠瞪了一眼陈玉娇:“莫要胡言乱语。”
陈奉瑾还没吭声呢,陈玉娇满面不屑。
门外世人,齐齐愣住了。
“小女子不敢有半句虚言,堂弟陈隽亦有秀才功名在身,常日温书习文鲜少离府,举人赵勋目无国法,欺人太过!”
厉沧均闻言更怒,怒极反笑:“好,好,那本官就亲身去看看,这哗众取宠的小儿是如何传授百姓之子读书习字!”
“好,既郭尚文不是吕春儿所杀,又是何人杀死的,若郭尚文那一日未死,便是赵勋所杀,那马将军奉告小女子,凶手,究竟是吕春儿,还是赵勋。”
一行人来到城外时,厉沧均率先走出车厢,举目望向连城一片的地步,目光终究地步之间的一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