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这才敢上前,行了礼,道:“老夫人请至公子和烟蜜斯去荣禧堂。”
若谖斜睨了凝烟一眼,指着一盘糟鸭信道:“这道菜烟姐姐最爱吃了。”
凝烟紫涨了面皮,却不敢辩论一句,若谖不时不屑地耻笑地瞟她一眼,让她更觉心塞。
上来几个力量大的婆子,把凝烟拖到一边跪摁到地上。
若谖两眼弯弯道:“这如何能怪大哥哥呢?阿谁故意之人处心积虑,大哥哥被骗也是道理当中。”
凝烟呆住,说不出一个字来。
凝烟面若死灰,转眸看靖墨,靖墨跟着那小丫头去了,凝烟没法,也只得跟在前面。
两人来到荣禧堂,一群丫头婆子正服侍老夫人和若谖用午膳。
老夫人歪在榻上,对着靖墨和凝烟挥挥手道:“你们也下去吧。”
翠玉应诺而去。
偌大的屋子静得只闻声碗盏筷箸的轻碰声,一屋子的丫环婆子大气也不敢出。
靖墨脸上冷得几近要结冰了,面对她的眼泪熟视无睹,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不耐烦道:“本相已经明白,另有甚么好解释的?”
今儿见老夫人存了心要她都雅,这几个婆子天然抓住机遇,暗中对她又揪又掐,疼的凝烟泪眼汪汪,呲牙咧嘴,她求救地死盯着靖墨,靖墨却熟视无睹,只当她在演戏。
凝烟嗤笑了一下,挑眉质疑道:“大哥哥两个都疼?别谈笑了!哪一次买回的礼品不是给谖儿的比我的好!”
因凝烟夙来当人一套背人一套,若老夫人或是夫人在场,她就装出怜贫惜老的仁慈模样,凡是无人瞥见,她对下人是极其狠心的,方府的下人除开她身边几个亲信,无人对她不恨之入骨,这几个婆子虽是奉侍老夫人的,却也没少被她喝斥,或是告黑状借别人之手惩办她们,都没少受她的冤枉气,只是碍着许夫人的面儿,不敢如何罢了。
一个小丫头走进慧兰苑,见到他俩如此,微微一怔,愣住脚步,凝烟忙松开靖墨,退到几步开外,低着头,绞动手绢。
凝烟在一旁听他们不指名的热诚本身,几欲站立不稳。
说着,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掉,一拂袖,就要拜别。
凝烟晓得已经没法挽回,站起来,抹了把泪,退了出去,站在树荫劣等着靖墨。
若谖接过丫环奉上的漱口水漱了口,又有丫环捧了茶来,喝了两口放下,对老夫人说:“谖儿乏了,谖儿要回房睡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