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了内心不悦,昂首看了看火线岔口,淡淡道:“媳妇,我们该分离了。”
老夫人慈柔道:“你想如何赔偿?”
老夫人脸上的笑纹更加深了:“自古女子讲究的是三从四德,这四德包含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妇德妇言妇功平常女子都能做到,唯有妇容,很多女子倒是难以掌控好,有钱的打扮的过分妖娆,贪苦的又太寒酸,像谖儿这般端庄慎重的确可贵。”
老夫人愣住脚步,两眼深不见底的看着她,道:“这个恩赐太大了。”
老夫人却道:“就要如此才好,该承欢膝下时晓得逗我这老婆子高兴,该知书识礼时得皇上赏识,该要惩办恶人时手不刃血,对于那种故意机的又绵里藏针,我倒是喜好的紧。”
老夫人笑道:“祖母愿洗耳恭听。”
老夫人说完,一刻也不肯多待下去,抬脚就走,翠玉忙赶上扶着。
翠玉忙笑着得救道:“忙了这好久,夫人应当乏了,老夫人体恤夫人,才叫夫人家去歇息的。”
许夫人点头道:“谖儿好辩才,只是对叔叔一家过分刻薄了。”
靖墨扶她坐下,道:“老夫人已出了院门,你且歇一歇,待会儿我送你回清芬阁。”
若谖耐烦解释道:“老祖宗你想啊,子辰是程姨娘家的内侄,跟我们毛干系也没有,可老祖宗情愿认养他并教诲种植他,在外人眼里老祖宗就是那积善性善之人,连不相干的孤儿都肯大力互助,不等我们辟谣,那些谎言就会不攻自破,我们方府的名声也就无碍了,我们再将叔叔家虐待子辰的斑斑恶迹传播出去,到时上街被扔臭鸡蛋,遭万人唾骂的就不知是谁了。”
老夫人此时表情已是大好,慈眉善目道:“我也不求他酬谢,只当积善性善,就听谖儿的,择个好日子让子辰认亲。”
靖墨既宠溺又颇无法的看着她纤纤背影,夏风一吹,衣袂飘飘,又瘦又小又轻的模样,似要随风而去,却听到背后凝烟“哎哟”痛苦的叫了一声,转头一看,她正挣扎着站起,一手扶着脑袋,摇摇欲坠,他从速走畴昔扶住她,柔声问:“头晕吗?”
凝烟抬眸泪光点点的看着他,点点头,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样,小声道:“我要去送老夫人。”
“祖母你想,我们把叔叔一家人赶出府去自主家门,这本来无可厚非,叔叔妙手好脚,家吉等几位堂兄业已成人,又没个残疾的,完整能够独立重生,赖在我们家混吃混喝算如何一回事?
但是依着叔叔一家人的设法,我们不准他寄生在我们家必然心胸恨意,这便是君子与小人的辨别,必定会对外哭诉我们家心狠不管他们一家大小的死活。
老夫人听了若谖的话心中也有筹算,这很多年来贩子里一向传播方永庆的生母是她害死的,她若出面收养程氏娘家的遗孤,那些困扰她多年的流言只怕也要烟消云散了,如此算来,收养子辰倒是划算的。
老夫人照拂了叔叔家这很多年,不谈功绩也有苦劳,到头来却要受这口冤枉气,士可忍熟不成忍!
许夫人自嘲道:“这是老夫人嫌了我呢,都不准我送老夫人家去。”
殊不知我们家好吃好喝的扶养他们家多少年了!他们家又何尝为我们做过甚么,竟日里反而只想着算计我们!
翠玉一面帮老夫人布菜,一面笑着道:“更可贵的是谖蜜斯这么小却对服饰搭配如此故意得,哪次打扮不叫秋娘妒恨,让人赏心好看呢。”
靖墨侧身而立,垂手低头,道:“恭送老夫人夫人。”
老夫人迷惑道:“我收不收子辰为义孙,与我们方府的名誉有何干系?”
老夫人对劲地看着她,点头道:“我们家虽不非常繁华,你也好歹是候门令媛,万不成穿戴的寒酸了,就是一日穿三身新衣服也算不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