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玄三拜叩首:“微臣谨遵圣意,谢主隆恩。”
陈景行不语,卢远植冷眼看顾清玄,开口道:“顾尚书岂能不知?其他款项都有专人司责每月一统底子没有忽略,而河西赈灾拨款由你全权经手……哼,就算这六十五万两无头并非你私吞,但你身为户部尚书失款而不察又该当何罪?”
二品官列中的顾清玄全部朝会未置一言。
上元节休沐期方过,朝廷开朝议政的第一日,早朝上看似统统如常,毕竟正逢节后,虽气候变态阴雨早来,这齐聚一堂时热烈话还是要说够的,朝堂高低一派和蔼,只是百官行列当中几个站位已空,举头立于前排的人已然更迭,权位交代在这最堂皇正式的明殿之长停止得最为悄无声气。
“可也蹊跷了,他这回如何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孩儿还觉得……”前面的卢远承嘀咕道。
大齐数百年未得一见的君不异坐于朝,这等恩赏真是到了极至,卢远植百拜谢恩,新皇亲身下殿迎他入坐。
顾清玄叩首:“微臣渎职,但请陛下脱期光阴,微臣必然将漏款查明补齐!”
卢远承赶紧赔笑,挡开兄长,靠近父亲,低声道:“是,是孩儿想岔了,但是父亲,孩儿明白你在思虑甚么,我们卢家与他们顾家要划清边界,父亲你就没法护他了,可毕竟二十年的联手,我们卢家不免有大小把柄落在他手里……这下他目睹不能自保,陛下又要御史台清查户部的账目,这恐怕会连累到我们卢家吧……”
听他这么一说,卢远植只是哼笑一声,陈景行神采愈冷,道:“不必了,朕已经给了你很多光阴,可你实在叫朕心寒,枉朕对你信赖有加。相国已看过,户部奏表上忽略可不止这一处,顾卿啊,朕感觉这户部的账目是该好好查查了……”
卢远植转头瞥了他一眼:“你觉得甚么?觉得是为父暗中害他?哼,我弃他,是为了防他,害他,又于我何益?别太拿他当回事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