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远泽不睬他们:“主簿安在!记上!这两部统统属员,从上到下,罚俸三个月!”
工部人大多务实,民风不似吏部礼部那般踏实,但是比拟起来工部人又遍及较为呆板,大多数人会为横梁长度分毫必争,却不会奉一杯好茶讨下属欢心以求变通,既想争功又不会从旁取利,也算是工部人的风趣之处。
是日,顾清宁与众参事在工事房闲着待命,等下级们与总司监们会商出对策,隔着几重公房,都能听到侍郎廷的辩论声,她都能想到卢远泽此时是多么头疼。
“但是你如何认得路呢?”
她转头望向烧毁的宫殿,本就是建到一半还未修砌外墙,被大火毁过一遭,真如同一片废墟。她往正门方向渐渐走着,细心地抚玩着这片废墟,神采不由得有些戚戚:“总算是见到它了……自从把那张图纸交到你手中以后,我就一向在想着,这座宫殿建出来会是多么的光辉壮观……一向想亲眼看它完工……但是……现在却成这般模样……”
绕着主殿台阶转了几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傍晚将至,红日坠天霞光映照,他一昂首瞥见高高的石阶宫座之上立了一人,她稍稍倚着残存的阑干,在高处对他微浅笑着。她此时的装束是陌生的,她此时的模样也有一种陌生的美。
卢远泽体味到她的心疼,随在她身边,与她一起走进大殿的正堂,看那满目疮痍:“那夜我来救火,看着大火吞噬这里,却无能为力,那种感受真是痛不欲生……清宁,你放心,我必然会想体例重修的,这座宫殿定能如你所画图样普通冷傲于世!只是现在的题目是该如何措置这片废墟,如何把宫殿布局复原……”
这场大火对卢家父子来讲的确是不小的打击,卢远植忙于安抚民气体恤圣意,卢远泽急着设法修整被焚毁的工事,工部人一向在会商如何将丧失降到最低,加快工程进度。以是迩来从工事房到侍郎廷,整日整日都是辩论之声。
以后那边动静变得有些不对,有几个参事吃紧跑了出去,满脸肝火,对堂浑家喊道:“兄弟们,司监大人执事大人跟总司监打起来了!”
这真是一大异景啊,放眼全部宦海,恐怕找不出第二处。她反应过来后,感觉可乐,也一下从凳子上蹿起来,提着裙角向前跑去,赶着去围观本部下属与总司监们的掐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