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玄与殷济恒来往,大要上只以“尹胜庐”为名,本日他的化名贴刚送进殷府,休沐在家的殷济恒就亲身到前堂迎他,与他在茶馆书斋伶仃叙话。
次日,顾清玄决定去见殷济恒,与他把话坦白,摸索殷济恒是否有结好卢家的意义。在去殷府的路上,他顺道去了一趟江月楼,与江河川见了一面,按例翻看了一下预定江月楼雅间席位的客人名单,没有多加逗留。
殷济恒不解,“承诺?不是老夫听错了吧?顾贤弟这是甚么意义?”
江河川见一着金丝罩衫戴珠玉束冠,漂亮雍容气质高贵的中年男人从门外走出去,身边身后另有一群甲士气势的同业者,他赶紧恭敬上前笑容相迎:“鄙人见过王爷!见过各位大人!高朋临门,敝店蓬荜生辉啊!快快,楼上请,四楼雅间内酒菜已备好,普通曲目想必各位朱紫也听腻了,鄙人特地请来新的乐工为诸位吹奏塞外鼓乐,非常豪气动听,可图一乐啊!”
戌时,恰是长安城内华灯初上之时,也是江月楼晚间热烈刚起的时候,虽说江月楼不如普通酒楼那样喧闹拥堵,但是到这个时候也是来宾如云络绎不断。此时来的,大多不是等闲之辈,非富即贵,且常常是成聚集会而来,江河川这是也就亲身到楼下号召这些客人,恐怕有所怠慢。
顾清玄接过一杯他递来的香茶,细品一口,道:“非论大夫是不是瞧不起卢家,但见大夫会拒卢家姻亲,顾某内心就有些拿不准了……”
“顾贤弟是在迷惑甚么?”
“不。”他点头,打断殷济恒信誓旦旦的话,沉着道:“不,大夫你应当承诺。”
晋轩王他们只与他谈笑,上到二楼,颠末一间酒室,那酒室门没关,几位墨客公子模样的人在内里喝酒畅聊放浪形骸,晋轩王忽而听到他们仿佛在群情晋轩王府的事,便缓了步子,听清内里有人道:“我看啊,这长安城内一天一个变数,你瞧着那卢家和晋轩王府结婚家了,天大的功德,但是,我看啊,也悠长不了……你们没传闻吗?晋轩王把他的宝贝郡主嫁到相国府,那郡主可没过得好日子,传闻就在前些天,小郡主都被婆家人欺负得跑出来了,想离家出走呢,这指不定是受了多大的委曲……以是你看啊,卢家哪把晋轩王府放在眼里?只是借个浮名罢了……”
“呵~”顾清玄低面一笑,双手互揣在袖间,淡然地往里走,松快道:“这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