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安装无辜,道:“我如何气你了?美意给你送花你还不乐意了?”
上官天元打量荀韶陵,知他已深谙帝王用人之道,甚为对劲,但他眉梢微蹙,另有思虑,道:“陛下所思全面,但兵部尚书一职尤关紧急,还请陛下慎重。老臣旁观朝堂多年,免不得忧愁更多,此前魏南山被贬就有些怀疑未解,现在卫如深接任……”
荀韶陵颌首:“嗯,朕也清楚,现在南征期近,兵部首当其冲,而兵部尚书刚被罢免,兵部事多任重倒是一盘散沙,这个时候谁接任就是谁正撞在刀口上,邢清贤是有抨击之心不假,因而他就将兵部这个烂摊子推给卫如深,但他也算是歪打正着了,朕思虑很久,卫如深的确是最好的人选,顶多就是脾气过分朴重了,倒是真的忠良贤臣,有才又有德,并非沈东来邢清贤之流。现在沈东来掌军政,朕任卫如深掌管兵部,也是想他能管束沈东来。之前还担忧任他众臣会有贰言,现在邢清贤一荐恰好堵了百官的口。”
嘉宁进了殿,他低头望向跪着的秦凤歌,面上又换了一层意义,拍拍她的肩,道:“别跪了,地上多凉啊,我心疼着呢,起来吧。”
“朕明白。师父不必多虑,既然怀疑未解,就先解开便是,如果师父对卫如深也有所思疑,不若在暗中再调查他一番。但目前朝政未稳恰是用人之际,也临时只能如许安排了,等万朝宗真查出了甚么再做筹算吧。”荀韶陵道。
礼部上禀,将于下月初停止封号典礼,南成帝将亲临典礼,众皇子皆会列席。
上官天元道:“但是陛下,老臣闻知卫如深上个月将邢清贤的侄儿给揭露夺职了,邢清贤不免会对贰心有愤懑,此番保举老臣以为并非至心。”
天华殿外,百官来朝,行走于众臣之前的沈东来缓了一步,与前面的御史大夫邢清贤相邻而行。当朝两位为首的重臣见礼问候,谈笑晏晏,而邢清贤在闲话之余却有些烦忧之色。
季长安视若无睹,持续调戏秦凤歌。
“那是何人揭露的呢?”沈东来声音低了些问道。
第二日,荀韶陵在朝上扣问百官对此另有何贰言,百官答无所贰言。荀韶陵当即在朝上颁旨调任卫如深为兵部尚书,卫如深领旨谢恩。散朝后,百官笑容伸展,他们内心都清楚卫如深的女儿卫阑珊被封为阑妃,且最得荀韶陵宠嬖,故而也不能再似畴前那般不屑卫如深了,此次他虽不是升迁而是平调,他们还是争相庆祝。
上官天元知再劝偶然,即使内心另有疑虑,也未几言了:“是。”
“我和公主殿下如何了?我和她才没甚么呢,我是对你成心机好吧?”季长安坏笑。
自上官天元接办万朝宗今后,荀韶陵正式离任宗主之职,他用心国政,承梁文帝的遗旨备战南征,万朝宗之事上官天元全权掌控,一心长老辅之,荀韶陵就再没进过万朝宗了,亦无权再进万朝宗了。
秦凤歌气急废弛翻开他的手:“如何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她骂了一声,愤然拜别。
不久后,南成帝降旨封谭老先生为国师,百官爱护,百姓歌颂,诸位皇子皆知此中深意――谁能被谭老先生收为弟子,谁就能得天下仕子之心,谁就更有筹马靠近储位。
沈东来笑笑,点点头,与他一道在殿前换履,率百官踏入天华殿。
他还是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勾她的下巴,逗她:“害你?我如何舍得啊?”
“师父,沈东来查得如何样了?是否真是他害了魏南山?”荀韶陵问道。
沈东来也闪现一些讨厌之色,厥后面色一缓,离邢清贤更近了些,道:“邢大人何必生这类气?这兵部尚书被撤,尚书之职空虚,待会儿散朝后,陛下必会召见大人,扣问邢大人你有何人可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