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杉立时明白了楼重话中的美意,忙俯身福礼,“谢楼公子美意。只是现在能救我爹的只要胡大夫了,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千八百两?!
顿时的人微微一怔,丢了马绳翻身上马,一袭红衣波光活动,魅颜绝代,瞬息间走到傅云杉面前,蹲下身,颀长的手指挑起傅云杉的下巴。
“仁济堂?”楼重蹙眉,“传闻很烧钱的最大医馆?”
“不!”傅云杉浑身一激灵,楼重说的对,这几天不就是如许吗?一副药让他爹醒了过来,一分一分将她手中的银子剥了洁净……
楼重眯着眼点头,小丫头公然还是小丫头,“你一个外埠人,在这府城本就没有背景,那些吃肉不吐骨头的庸医连本地人都敢宰,若看到你还能榨出银子,如何会等闲治好你爹的病,就算那胡大夫能治你爹的病,你爹也多数被他拖死……”
“啧啧,你这小丫头明天真是无趣,罢了,爷明天表情好,不跟你计算,免叫人说爷不晓得怜香惜玉……”言罢,抬手吹了口哨,一向冷静跟在身后的枣红马抬头嘶鸣一声,跃到他面前,他拎着傅云杉的衣领将她甩上马,在傅云杉的惊叫声中也翻身上马大笑着拉了缰绳让马朝仁济堂奔去。
还是是玩世不恭的态度,却让傅云杉破涕而笑,“楼公子,碰到你太好了。”
楼重揪着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啧啧,笑的这么丑……”
傅云杉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看着他,“小哥,但愿你一辈子无病无灾!”
楼重伸手,身后的人立即递上一块珍珠白的湿帕,傅云杉忙接过擦脸,待看到帕子黑乎乎的模样,有些难堪的笑了。
傅明义和王叔狠狠的踹了药童一脚,傅云杉将楼重先容给两人并将事情解释了一遍,两人自是兴高采烈的抬着傅明礼跟在二人身后。
傅云杉恰看到药童一只脚要踹板子上的傅明礼,抬手拍了枣红马一下,“小红,踹他!”
“即便背上千两债?”
傅云杉苦笑,如果能治好她爹的病,她是真不在乎花多少钱的,可恰好是现在她带的钱不敷,早晓得就多备一些银子带过来了。
几个伴计刚把傅明礼抬出,傅明义和王叔正与那药童辩论,“你们这是黑店,吞了我们几百两银子……”
仁济堂前
楼重挑眉,拽了下缰绳,那马公然呼啸一声,势如破竹朝那药童疾奔而去,几个伴计嗷嗷叫着躲了开,药童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马腿堪堪停在药童裤裆处,那药童“哇”一声哭出声,一滩黄色的尿液染湿了银灰色的衣袍。
“如何说话呢?想便宜去医人堂,来我们仁济堂做甚么?全洛边谁不晓得我们仁济堂只为富朱紫家治病,没钱装大爷,逛逛,别迟误我们做买卖……”药童不屑的瞥着二人,一帮伴计围着,他底气足的很。
身后几个侍从微微抽搐,爷,您可真怜香惜玉!
楼重哈哈大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率先朝前走去,“说吧,好端端的如何跑洛边来了?”
“哦?这么明目张胆的搜刮财帛,知府大人不管吗?”楼重意有所指的瞟了眼傅云杉,部下人聪明的回应,“自古官商勾搭,唯有好处二字。”
“爷正要去拜访一名故交,他说不定有法救你爹,你要……”楼重微微挑眉,略有几分不忍,不料,话未落,就听“噗通”一声,傅云杉已拽着他的衣袖跪倒在地,他被拽着身子倾斜,高挺的鼻子堪堪撞上傅云杉头上的一个小馒头,痛呼一声,“小丫头,你要行刺拯救仇人吗?”
“万一……那胡大夫治不好你爹的病呢?”忍不住想逗一逗这风趣的小丫头。
傅云杉忙松了手,端端方正的给他磕了一个头,“楼公子若能救我爹安然,我傅家一辈子戴德在心,但有差遣,莫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