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鞑靼太子的亲娘，是柔嘉公主。
“算了，不说这些。”平国公深深呼出一口气：“我本日提也提了，程军医不肯点头，可怪不得我。我写信将此事奉告母亲一声，接下来他们祖孙要如何，我也不管了。”
现在，鞑靼太子已十八岁。
提起宗子，贺凇目中有了笑意，口中却道：“二郎年长几岁，三郎还小。待娶妻生子后，性子沉稳下来，定会有出息。”
贺家儿郎结婚有子后，便要进虎帐。数年后，贺祈还得代替平国公，坐镇边关。贺祈的老婆，执掌内宅教养后代还在其次。最首要的是撑起平国公府的流派。
老可汗思来想去，决意将可汗之位传给胞弟卜赤。卜赤和老可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是老可汗最忠厚的左膀右臂。
可见兄长内心，对嫡子贺祈的希冀甚高。
平国公原配朱氏死得早，这些年，平国公只纳妾室，并未续弦。妾室生再多的儿子，也是庶出，涓滴摆荡不了贺祈的职位。
宣和帝如有和亲之意，会令谁远嫁？
当年柔嘉公主嫁去鞑靼，大楚和鞑靼停战了五年。边关也可贵安静了五年。
老可汗子嗣不旺，其他三位阏氏所生的皆是女儿。另几个儿子的生母身份过分寒微。癿加思兰自幼聪明，颇得老可汗欢心。八岁那年，就被立为太子。
一锅热粥，一盆馒头，数道菜肴。被兄弟两个一扫而空。
平国公立即道：“我命人送些早餐来，恰好我也再吃一些。之前我策画着如何张口提亲，只吃了六成饱。”
身为一个勇武好战的天子，宣和帝向来没有放弃扩大国土完整将关外草原收归大楚的设法。不过，这明显不是朝夕之事。
贺凇只得张口安慰肝火冲冲的兄长：“大哥息怒。三郎的婚事，你这个父亲，岂能袖手不管。”
贺袀幼年有为，颇得皇上喜爱，又有大皇子撑腰。对贺祈岂能心折口服？
和亲一事，平国公和贺凇也是同意的。不过……
然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这倒也是。
十五岁的寿宁公主元乔，是裴皇后嫡出。十四岁的康宁公主，是宫中的顾贤妃所出。寿宁公主聪明貌美，颇得皇上爱好。康宁公主和顺和顺，顾贤妃不得圣宠，这对母女在宫中几近没甚么存在感。
……
……
“便是和亲停战，边军也毫不成懒惰。”
如果贺祈率性混闹下去，便是请封了世子，也一定能服众。
“大楚只要两位公主，不知皇上是否舍得爱女和亲远嫁。”贺凇低语道。
贺凇神采一凛：“大哥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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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凇听得发笑不已，看兄长一脸愁闷，也不忍心再多劝了。
一想到亲娘的脾气，贺凇也觉头痛。
兄弟两个相对无言。
平国公目中闪过一丝庞大的情感：“但愿如此。”
平国公余怒未消，哼了一声：“我倒是想管，母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现在一意护着阿谁混账，要为他定下这门婚事！你让我如何办？”
平国公既愤怒又无可何如。贺祈亲娘早早死了，在祖母身边长大。太夫人要护着孙子，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再有温软驯良的二婶娘娇纵着，贺祈可不就成了横行无忌的纨绔？！
平国公眸光一闪，淡淡道：“和亲之事，自有皇上圣心定夺，无需你我操心。鞑靼野心勃勃，频频进犯边关，是我大楚朝的亲信之患。”
贺凇点点头。
公主远嫁和亲，在大楚朝并不鲜见。边关长年兵戈，每年不知要死多少军汉，还要耗损大量的赋税。为了征丁养军，大楚朝国库年年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