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一大早就打发人来召他前去,莫非是平国公生了甚么恶疾?
川柏口中的国公爷,恰是平国公贺凛。
事有变态必为妖!
他只是戋戋六品医官罢了,本日如何俄然遭到此等礼遇虐待?
平国公竟起家过来相扶,言语间非常客气:“程军医不必多礼,快些请起。”
“……锦容在裴家长大。我这个娘舅,对她视如己出,心疼备至。现在锦容已长大成人,生性和顺,善解人意。阿璋和她青梅竹马,相互熟谙,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亲笔写信提亲,想来妹夫必然会点头应允…”
来由也是现成的。
川柏自少时起服侍程望,主仆相伴二十年,情义深厚。暗里里说话,也没那么多端方。很天然地张口问道:“公子这是如何了?小蜜斯在信里说甚么了?”
程望:“……”
到底是为了哪般?
每次都城的小蜜斯来信,公子都是满心欢乐,少说也得将信几次看个十数次。这回是如何了?为何一脸非常?
程望内心愈发迷惑,伸谢后起家,目光敏捷掠过平国公的面孔。
此时,宽广的营帐里,只要平国公和寥寥几个侍卫,颇显空旷。
程望沉默半晌,才拆了信。
亲兵恭敬退下。
隔日凌晨,天刚蒙蒙亮,永安侯的亲笔手札就被送入程望的手中。
川柏端着一碗热粥进了营帐,笑着说道:“热粥已经熬好了,公子趁热吃吧!”
程望刚写完复书,川柏就神采有异地来了:“公子,国公爷打发人来相请。”
……
程望不敢怠慢,立即前去中虎帐帐。
程望医术精美,不但善于外科医术,风雅脉等科一样善于。军中的武将们抱病,都是打发人来请程望前去看诊。
借住裴家如何了?莫非就要将锦容嫁去裴家不成?口口声声说视锦容如己出,又何尝不是挟恩图报?
“川柏,取纸笔来。”程望叮咛道:“我要写信。”
程望也想不通,低头将信仔细心细地又看了一遍。可看来看去,也未能从字里行间窥出启事。
粥已经微凉。
永安侯位高权重,不容人回绝的口气在字里行间流露了出来。言语中已将程锦容视为裴家妇。
“趁夜将信送出去。”程望将两封信给了川柏,川柏点头应下。
……
程望明显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神恍忽地说道:“锦容说不想嫁人。还说,裴家写信来提亲,我毫不能应。”
程望没如何踌躇,很快提笔复书。信中先是对舅兄多年来的照拂表达了谢意,然后,干脆利落地回绝了提亲之事。
“今后锦容嫁为裴家妇,我会为阿璋请封世子,锦容就是世子夫人。衣食无忧,安享繁华。阿璋敢待她有半分不好,不必你说,我第一个便饶不了他……”
平国公面色红润,精气神俱佳,说话中气实足。不必诊脉,也看得出他身材绝无题目。本日平国公召他前来,到底是为甚么?
川柏也被震住了,脱口而出道:“小蜜斯和裴家表公子不是青梅竹马两情相许吗?如何俄然又不肯嫁了?”
前来送信的,是永安侯府的亲兵。送信的亲兵日夜兼程赶路,一脸疲累,强打起精力奉上手札:“这是侯爷的亲笔手札,请程姑爷过目。”
家世家世不想当,不敢攀附。
有了程锦容的来信,再看这封信,程望忽地满心不快。
锦容想做女太医,去太病院测验便是。
平国公道值盛年,身材结实,坐镇中军,极少亲身领兵上阵,常日也很少抱病。
这也不是针对他。就是大将军贺凇进主将营帐前,也得满身搜索。这是军中常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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