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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容莞尔一笑。
贺祈本日腹痛不止,明日要如何去插手御前侍卫大比?
就等这一句哪!
程锦容接了茶杯,随口笑着打趣:“本日如何没带陈皮甘草茶来?”
程锦容冲郑氏点头表示,迈步上前。
莫非,宿世贺祈就是因为此事错过了大比?
这个陈皮,确切机警讨喜。
太夫人中气实足的怒骂声先传进耳中:“……给我细心地查!到底是谁关键我的三郎!我要剥了他的皮!”
不过,贺祈身边的美婢也太多了吧!
怪不得大哥让他跟着来。
程锦容:“……”
苏木在前带路,很快将程锦容兄妹领至凌云阁。
马车在平国公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处一阵骚动。
朱启珏三人一同让了开来。程锦容走到床榻边,目光落在贺祈的脸上。
何如甘草粗枝大叶,对陈皮含情脉脉的“秋波”视若未见。不过,在陈皮每日的殷勤和不懈尽力下,对这一声肉麻兮兮的甘草mm也算适应了。
甘草一听此言,立即道:“我也渴了。”
这就是令贺祈动了春情的那位程女人?
他这个主子看诊半日,也渴得很!
不亲身前去,她如何能放心?
陈皮就厚着脸皮在一旁服侍茶水,东拉西扯地和甘草说话。
这半个月来,郑清涵朱启瑄叶轻云没了踪迹。裴璋贺祈忙于筹办即将到来的御前侍卫大比,也未露面。本日会是谁来了?
这个眉眼温和的妇人,就是贺祈的二婶娘郑氏了。
一踏进凌云阁,就见长长的廊檐下跪了一排丫环。
程锦容收回目光,跟着苏木迈步进了寝室。
拯救之恩,当结草衔环相报。贺祈有难,她毫不能袖手不管。
一旁慈眉善目标妇人柔声安抚太夫人:“婆婆稍安勿躁。儿媳已命人彻查凌云阁和厨房,必然将暗中作怪的小人揪出来。”
再往深处想。好端端地,贺祈如何会腹痛?莫非是有人暗中害他?
映入视线的,是一张焦灼孔殷的乌黑面孔。
“你们还不晓得吧!程女人的亲爹叫程望,那但是大楚朝赫赫驰名的神医。当年边军里闹了瘟疫,瘟疫传开,不知要死多少将士。是程军医研制出了药方,救了成千上万的兵士。”
“前些光阴,有一个腹痛得死去活来的病患来药堂。别的大夫查不出病因,束手无措。程女性命人将阿谁病患抬到后堂,听闻是用刀为病患开了腹,将腹中的一处烂肉割了。然后将伤口又缝起来……”
陈皮甘草茶他喝不上,浅显的清茶倒一杯来也行啊!
天气已近中午。
事急从权,也不必讲究甚么虚礼了。
程锦容一笑置之。
程锦容:“……”
“可不是么?传闻那些勋贵公子王谢闺秀,生了病也来药堂找程女人看诊……”
小半日过来,程锦容有些口干舌燥,随口叮咛:“甘草,倒些茶水来。”
病症不算太重的病患们,一边列队等待,一边低声闲话解闷。
程锦容下了马车,偶然打量平国公府,张口对苏木道:“贺三公子人在那边?立即带我前去。”
朱启珏三人围在床榻边。
程景安忙着跑腿之余,还不时竖长耳朵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出身勋贵的贵公子们,身边有些美婢服侍,也是常事。
陈皮乐颠颠地去倒了一杯陈皮甘草茶来。茶水入口甜津津的,既解渴又好喝。甘草喝了一杯,又喝一杯,不到半晌,将一壶茶喝得精光。
郑氏不动声色地打量程锦容一眼,张口说道:“有劳程女人了。”
这一幕,一天里总有个两三回。
程锦容想也不想地回绝:“既是来请我,自是我去。”
“当然是真的。我也亲目睹了。阿谁病患在药堂里住了几天,就被儿孙抬回家去养着了。这位程女人,真是神医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