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安存眷的重点明显不在此,兴趣勃勃地诘问:“容堂妹,二叔真的将外科医术都传给你了?”
“紫苏,”程锦容忽地打断紫苏:“我不会嫁裴璋!”
比方早逝的裴婉清!
裴璎见了富丽的发簪和以金丝线绣的精美号衣,欢畅得双眸熠熠闪亮。再看赐给程锦容的那一份,顿时嫉恨得双目发红。
程锦容耐烦地笑着聆听,不时嗯一声,或点点头。
紫苏被哄得眉开眼笑:“奴婢内心也惦记取蜜斯呢!”
永安侯夫人一肚子闷火,挤出笑容谢恩,领了犒赏。
这个女子,恰是亲娘裴婉如当年的陪嫁丫环紫苏。
万幸救治得早,紫苏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为了一己私欲,逼迫她的亲娘为傀儡替人,逼走她的父亲,将她困在内宅为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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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苏甚么都好,就是爱啰嗦。一起说到了屋子里,嘴就没停过。
“从昨日忙活到明天傍晚,才算清算安妥。”
程景宏灵敏地看了过来。
揭人不揭短好不好!
裴皇后不便直接犒赏程锦容,每次都是赏到裴家。犒赏的东西也是双份。如此,便是传出去,也无人多心多疑。
永安侯府。
程锦容已规复如常,浅笑着说道:“紫苏清算了衣物行李,我归去看看,是否出缺漏。就先辞职了。”
程望离京时,将程锦容留在了裴家。忠心耿耿的紫苏,也被留下照顾年幼的蜜斯。
清欢院内灯火透明,一个熟谙的女子身影立在院门外。
程锦容的发簪和号衣更精美更美!
裴璎一顿脚,临走前狠狠戳了亲娘的心窝:“母亲就会凶我,对程表姐就和顺细语。程表姐还不是不肯留下,还不是回了程家!”
瞧瞧那副没出息的德行!
程锦容轻叹一声:“如果我猜得没错,打伤彤儿的,是她的家中长辈!”
当年程望被请去洛阳看诊,裴婉如放心不下,叮咛紫苏随行服侍。谁知竟成了死别。惊闻凶信后,程望赶回都城。爱妻已长埋地下,程望吐血昏倒。紫苏跪在坟前哭了半日,猛地以头撞石碑,想以死殉葬。
程锦容眨眨眼,抿唇轻笑。明显找到了欺负二堂兄的兴趣!
赵氏也是一脸肝火:“真是禽兽不如!”
程景安的俊脸更亮了:“那我……”
程景安气闷地瞪了程锦容一眼。
犒赏是指名给裴璎和程锦容的,各三套发簪和及笄号衣。
永安侯夫人揉了揉发疼的胸口,叫来白芷,命她将犒赏送去程家,“趁便”留在程家服侍。
程锦宜倒抽一口冷气,杏目中尽是错愕:“世上竟有这等心狠无情的家人!”
身为中宫皇后,私库极其丰富。要不然,也撑不起偌大的惠民药堂。前些日子,寿宁公主的及笄礼刚过,宫中打制的发簪颇多,及笄号衣也特地多做了几身。年青的少女身材相差不大,略一窜改便可。
见了程锦容,女子满面高兴地迎上前,行了一礼:“奴婢见太蜜斯。”
然后干脆起来:“蜜斯一屋子的医书,另有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衣物金饰,都是奴婢亲手清算的,没让白芷她们几个沾手。”
程景宏不喜多言,饶舌的陈皮被委以重担,口沫横飞地提及一整日的颠末。
“二堂兄想学也能够。”程锦容慢悠悠地笑道:“等你得了大伯父首肯,顺利出师便可。”
永安侯夫人正为了要进宫谢恩之事沉闷,一转头,见裴璎红眼拧帕子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给我回屋子去!”
永安侯夫人得空留意白芷的神采,又揉了揉胸口,然掉队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