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宏听得好气又好笑:“滋味再好,也是药,岂能多吃!”
惠民药堂是裴皇后私产,卖力办理药堂的大小管事,共有十余人。总管事姓杜,单名一个仲字。
脸上有颗黑痣的齐大夫皱眉,正要说话,身后响起一个清澈动听的少女声音:“外伤太重,需立即救治,担搁了时候,谁也救不了你的孩子。”
程锦容将世人各别的神采看在眼底,也未几言,只淡淡一笑。
妇人抬起红肿的泪眼,恍惚的视野看不清程锦容的模样。只听到少女沉稳的声音:“放心,我会治好她的伤。”
医者父母心。
可谓一个稳字!
可对着这么一个奄奄一息的几岁女童,委实难以动手。
妇人面色惨白如纸,满脸泪水,跪在药堂门口:“求求你们,救我闺女一命。她还小,求你们救她一命!”
程锦容淡淡应道:“你治不了她的伤,我能!”
女童恍惚地呼痛,妇人泪如雨下,情感过于冲动,很快晕了畴昔。
杜仲目中闪过赞成的光芒:“小程大夫不必忧心。程女人固然幼年,行医却非常老道,开出的药方无半分不当。”
也正因杜仲是熟行,这半日才会震惊连连。刚吃完午餐,就迫不及待地来见程锦容了。
谈笑间,药堂的管事过来了。
杜仲立即叮咛伴计去开门。
很明显,妇人是一起抱着女童来的。她汗流如注,异化着泪水,满面胀红,双臂累得发颤,仍然强自撑着,不肯放下孩童。
程锦容有些无法地一笑。
程景宏在药堂义诊两年,杜仲对这位医术高超的小程大夫非常恭敬。本日程景宏带了程锦容前来,天然提早知会过杜仲了。
齐大夫:“……”
也不怕话大闪了舌头!
齐大夫忍住吹胡子瞪眼标打动。
杜家一门名医,杜仲本人医术平平,看药方的目光倒是独到。
……
甘草生性草率,性子比凡人要痴钝一些。力量大胃口惊人,吃再多下肚,也不见长胖。并且,甚么希奇古怪的东西都敢吃。戋戋一瓶山查药丸被当作糖丸吃了,对甘草来讲实在不算个事。
齐大夫眉头一跳,一脸怒意的看了畴昔:“性命关天!不成混闹!”
甘草咧咧嘴,诶了一声。
杜仲如此盛赞程锦容,程景宏有荣与焉,口中自要谦善几句:“容堂妹幼年识浅,要学习之处还多的是。杜管事盛赞了。”
程锦容目光一扫:“你们不放心,一起跟出去看着便是。”
几位大夫不约而同地搁下筷子,站起家来。
陈皮一脸惭愧的返来了,小声禀报:“公子,药丸都被甘草吃光了。”
心稳,手才稳!
练习有素的药堂伴计,立即抬了一块门板出来。那妇人却哭着不肯放下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