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令人堵塞的沉默。
……
他不知宣和帝双眼已盲,被宣和帝冷冷地盯着,心中惧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宣和帝俄然改口,直呼二皇子的全名:“朕自问这么多年,对你不薄。你是朕的嫡子,朕对你一向期许甚高。你想做储君,对朕这个父皇偏疼小六心中不满,朕都清楚。可朕千万没想到,你这般心肠暴虐,竟以寿宁为刀,想弑父弑母弑弟。”
“孝子!你可知罪!”宣和帝一声怒喝,如好天轰隆,突然响起。
“不过,皇上就是想措置微臣,也得稍稍忍一忍。因为除了微臣和提点大人,再无人能救皇上了!”
“珠钗是特制的,钗身中空,内里能够藏一些米粒大小的药丸。”
程锦容和杜提点迅疾互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答道:“微臣只要六成掌控。”
杜提点本来另有几分头痛,现在震惊之下,头也不痛了,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程太医幼年气盛,说话语气太冲,请皇上息怒!请皇上息怒!”
“微臣被急召进宫,大胆行换血之术,从太子殿下身上取了血,为皇上换血。这才保住皇上性命。”
比拟起宣和帝,裴皇后的景象较着好多了。脸上的黑气已褪了很多,目光腐败,只是声音仍然衰弱有力:“锦容,辛苦你了!”
“那支珠钗,是二皇兄送给皇姐的。”
世人缓缓呼出一口气。
裴皇后鼻间一酸,目中闪起了水光。
实在,连四成掌控也没有。这么说,是在给宣和帝信心罢了。
“儿臣昨晚,已令贺统领将二皇兄带进宫,他现在就在安排皇姐尸首的屋子里。父皇若想见他,儿臣这就让他前来。”
六皇子:“……”
宣和帝看不见,六皇子却将师徒两人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内心倏忽一沉。
程锦容对调血一事只字不提,轻声说道:“能救娘娘,我半点不觉辛苦。”
为了制止裴皇后气血翻涌,程锦容没有提二皇子半个字。
六皇子也不假思考地张口为程锦容讨情:“父皇息怒。程太医不顾身怀六甲身材衰弱,尽力为父皇和母后救治。父皇出言叱责,程太医内心不免有些委曲,一时气盛,说话冲了些,父皇……”
六皇子目中闪过鄙夷和讨厌。
程锦容和杜提点一同退下,去了裴皇后的寝室里。
世人:“……”
六皇子正要张口,就听程锦容沉声应道:“皇上要听实话,那微臣就无妨明言。”
此时的二皇子,正跪在宣和帝的龙榻前。
这等大话,也有脸说出口。
宣和帝的神采又和缓了一些:“辛苦程太医了。”顿了顿又道:“杜提点平身吧!”
二皇子公然矢口不认:“儿臣从未和皇妹提及过陈年旧事。必然是哪个多嘴的宫人,在皇妹面前说漏了嘴,使得她规复影象,心生怨怼,生出了弑杀父皇母后之心。”
这是一个病患对救过本身性命的大夫,特有的信赖和奥妙的依靠。也是以,这些话由程锦容说来,结果也最好。
宣和帝又是一声嘲笑:“小六和她无冤无仇,她为甚么还要杀小六?”
氛围一时有些难堪。
“皇上身中剧毒,提点大人及时喂皇上服下解毒药丸,施针护住心脉,又以金针放毒血,三管齐下,才勉强保住了皇上一口气。”
这口气尚未呼完,就听六皇子张口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儿臣令人查验,皇姐确切在点内心下了毒。长乐宫里的吴嬷嬷王嬷嬷皆因吃了点心,毒发身亡。毒药就藏在皇姐佩带的珠钗里。”
宣和帝神采已经沉着了很多,语气也好多了:“程太医,有几成掌控治好朕?”
宣和帝会如何措置胆敢弑父弑母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