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宏这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身后的叶凌云见状不妙,立即扑上前,死死攥住叶轻云的胳膊:“三姐,我的亲三姐,你本日必然是偷溜出来的吧,如果让父亲母亲晓得,非活力不成。算我求你了。你快点上马吧!我送你回府!”
是可忍孰不成忍!
然后,转头对叶轻云说道:“本日程女人讨情,就此作罢。今后,你再来药堂惹事混闹,别怪我不客气!”
叶轻云:“……”
不过,于她而言,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宿世这一年的御前侍卫大选,文武双全的裴璋一鸣惊人,夺得魁首。当时的她,满心为心上人高傲欢乐,压根没留意过别人。
郑清淮朱启珏:“……”
程景宏:“……”
郑清淮朱启珏各自上前,为自家堂妹的鲁莽之举赔罪道歉。
这一世,但愿贺祈也能顺利当选,洗掉纨绔的恶名。
叶轻云上了马后,内心犹自气愤。她冲贺祈瞪了一眼:“本日我临时饶过你。待今后有机遇,我非好好经验你一顿不成。”
程家家风清正,程景宏身为宗子,自小就被父母严格教诲,可谓端方君子。缺点也非常较着。一扯谎,就会心虚脸红。
实在太可气了!
奇特,大堂兄本日是如何了?魂掉了不成?
程景宏下认识地看一眼,只见铜镜里呈现了一张暗红的俊脸。
他早该晓得,程锦容外柔内刚,聪明滑头,毫不是吃闷亏的人。
……
……
颠末贺祈的身边时,程锦容冲贺祈微微一笑,然后放下车帘。
叶轻云姐弟分开后,氛围总算调和了很多。
叶凌云无法地翻了个白眼,悄悄踢了踢叶轻云胯下的白马马臀。
程景安很共同地收回来自灵魂的拷问:“为甚么?”
贺祈略一挑眉,无声地笑了一笑。
贺祈满心惭愧,低声陪不是:“程女人,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这几日让你受委曲了。”
叶轻云已经“申明赫赫”,若再来个当街拔剑……今后怕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兄妹两个上了马车。
程锦宜闻言,一脸体贴肠看了过来:“大哥你这是如何了?”
以郑清淮的厚颜,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更别说另有三分耻辱心的朱启珏了。
贺祈压根没将她放在眼底。
白马用力甩马尾,长嘶一声,马蹄向前。叶轻云愤怒地瞪了叶凌云一眼:“看我回府如何清算你。”
她身正心明,开阔磊落,对贺祈并无绮念,对所谓的平国公世子夫人之位也无半分野心。不管谁来,她一样安然。
一转头,就见程景宏在发楞。
活了十九年,他从未有过这等陌生又奇妙的感受。仿佛是一粒种子落入泥土,悄悄生根抽芽。又似东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波纹。
十九年未曾动过的少年心,本日终究怦但是动。
叶轻云被气得七窍生烟,一张俏脸如染云霞。
程景宏清了清嗓子,力持平静:“我甚么事也没有。容堂妹是在促狭玩弄我,你没看出来吗?”
半晌前满脸冷厉的贺祈,就如一头被安抚了的凶兽,利刺尽数收起,嘴角含笑:“程女人言之有理。”
程景宏:“……”
身为王谢贵女,捕风捉影,醋海兴波,也就罢了。最丢人的是,登门挑衅不成,反而被教如何做人……
程锦容程景安程锦宜三人一同笑出了声。
程锦容温声道:“郑公子朱公子不必如此介怀。些许小事,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我来药堂义诊,是为了行医治病。实在得空和她们嬉闹。请两位公子回府后,传给话给她们。抱病能够来看诊,没病就别来了。”
程锦容半开打趣半打趣:“大堂兄,本日让二堂兄代你坐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