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是臣妾的兄长,臣妾当然信得过他。不过,永安侯到底是臣子。和皇子来往过于密切频繁,并不铛铛。”
贺祈也对裴皇后刮目相看。
“臣妾恳请皇上,过几日召永安侯进宫。臣妾想伶仃见一见他,交代叮咛他几句。”
一刹时,被亲姐兄长怨怼欺辱的委曲全数涌上心头。
宣和帝忽地说道:“小六,你白日读书习武练箭,早晨就到保和殿来服侍朕笔墨,陪朕批阅奏折。”
裴皇后心领神会,待贺祈话音一落,便一脸忸捏自责地张口请罪:“请皇上息怒。都是臣妾教诲无方。明日臣妾就召二皇子进宫,好生怒斥他一顿。”
顾太傅是翰林院掌院,宫中的顾淑妃,恰是顾太傅的女儿。康宁公主是顾太傅的外孙女。冲着这一份干系,几位皇子对顾太傅较着要客气礼遇一些。
宣和帝迁怒是常事。不过,都言子不教父之过。寿宁公主的错误,他还能迁怒于裴皇后,二皇子长歪成如许,实在怪不到裴皇后的头上。
……
之前说的不是他和二皇兄争论喧华的事吗?话题如何俄然就腾跃到这儿来了?
论心机论城府,六皇子不及大皇子。比无情比狠辣,六皇子又不及二皇子。论夺目论哑忍,四皇子五皇子也比六皇子强一些。
“还是因为父皇心疼儿臣,以是,儿臣才有这份底气。”
宣和帝内心非常受用。
六皇子有些懵,一时竟未想到如许的报酬是多么的荣宠,脱口而出道:“儿臣当然情愿。但是,儿臣每日早晨都有很多课业,如果来服侍父皇笔墨,只怕课业就完不成了。太傅们必然会怒斥儿臣。”
六皇子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美意义地应了:“儿臣谨遵父皇之命。”
特别是在听到最后几句,宣和帝的面色更是阴沉。喜色在眼底敏捷会聚。
贺祈神采平静地应道:“是。”
程锦容不动声色地看了裴皇后一眼。
六皇子眼睛有些泛红,声音微微哽咽:“父皇说的,儿臣都懂了。但是,他们是儿臣最亲的长姐和兄长,儿臣实在不肯和他们争论闹吵嘴。他们都不肯让步,儿臣只得稍稍相让。”
宣和帝深深看了裴皇后一眼:“好,朕就准了皇后所请。过两日,朕就召永安侯进宫。”
程锦容内心暗赞一声。
宣和帝说得这么明白,六皇子焉能不懂?
程锦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隔日,上书房。
他是至高无上的天子,手握皇权。皇子们一个个推断他的心机,尽力讨他的欢心,博得圣眷。这些他都清楚明白,也是以,他对一个个垂垂长大心机渐多的儿子也多了防备防备。
六皇子应了一声,拱手辞职。
六皇子:“……”
说到最后一句,透出儿子对父亲的渴念靠近。那双清澈敞亮的黑眸里,透暴露的尽是信赖和依靠。
裴皇后眼中尽是高兴,轻声说道:“小六,本日这么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寝宫吧!归去以后还得完成课业,也别熬得太晚伤了身子。”
顿了顿,又小声道:“实在,儿臣也没一向受气。他们今晚说话过分,儿臣内心有气,没有忍到底。到厥后,都张口怼了归去。”
可六皇子,却有着统统皇子没有的长处。他英勇朴重,仁慈朴拙,浑厚仁和,胸怀更是远胜一众皇子。
裴皇后这一番应对,可谓出色!
四皇子五皇子早就发觉到六皇子的魂不守舍神不思蜀了,也乐见六皇子被峻厉的顾太傅怒斥。不约而同地摆出看热烈的架式来。
有些话,唯有在最合适的机会说出口,结果才最好。裴皇后此次掌控的机会恰是恰到好处。
六皇子有些惭愧地站起家来:“对不起,顾太傅,我确切有一桩难堪的事,不知该如何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