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珏在内心悄悄遗憾了一回。
皇庄里的演武场，比起宫中的还要大一些。
贺祈伸展眉头：“殿下这么想就对了。男儿活着，当有所为。便是不想有所作为，也只应是出于本心，而不是为报酬情势所迫。”
程锦容便未推让，抿唇一笑：“多谢师父了。”
“我内心委曲又难过。不过，这些日子，我已经想通了。我不能一味顾虑着他们如何想如何看，更不能一味委曲本身逢迎他们。”
六皇子兴冲冲地出了寝宫，随贺祈去了演武场。
贺祈背对着，一时未留意。倒是六皇子，眼角余光瞟到了少女身影，眼睛霍然一亮，欢乐地喊了一声：“容表姐！”
宣和帝眼下不过是渐渐将养，身边有人守着就是。
宣和帝喝了一个月的米粥，现在已能进些平淡的菜肴。因六皇子吃得苦涩，宣和帝也可贵有胃口，吃了大半碗才搁了筷子。
贺祈回过神来，笑着应道：“好。”
少女眉眼含笑，黑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没打搅你们练箭吧！”
跑了两圈，贺祈便笑道：“殿下上马歇息半晌吧！”
朱启珏是贺祈的表弟兼老友兼忠厚主子狗腿。程锦容见了朱启珏，也觉亲热，笑着应道：“皇上已经安息了，我出来随便逛逛散散。”
贺祈不时张口指导六皇子骑术方法。
可惜他不能擅离职守，不然就主动请缨陪着一起去凑热烈了。
贺祈骑的是玄色骏马，六皇子骑术平平，特地挑了一匹和顺些的母马，速率也不算快。在阳光下跑马，可谓舒畅安闲。
程锦容来了。
“我想博得父皇的喜好，因为我是父皇的儿子。做儿子的，但愿得父亲的欢心，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六皇子顿了顿，声音又低了一些：“贺校尉，我如许没有争胜之心，你是不是感觉我脆弱没用？”
六皇子有些无法地叹道：“客岁秋猎，父皇令我伴驾同业。我每天猎两只兔子，常被几位皇兄讽刺。这半年，我只得省下读书的时候，多练一练骑射了。”
“他们经常以此来讲笑，实在，一个个巴不得我就此下去。”
这一番话，说到了六皇子的内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