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小声嘟囔:“奴婢是胆量大,又不是缺心眼。对了,蜜斯还没奉告奴婢,奴婢到这里来要做甚么?”
程锦容也未急着说话,耐烦地等着甘草回神。
甘草可贵机警一回,立即道:“奴婢这就去领将来姑爷出去。”
珞瑜轻声笑道:“厥后,程太医还上了六皇子殿下的马车,想来,定是殿下在途中气闷,程太医特地陪殿下说话解闷呢!”
两个服侍的宫女,客岁秋猎时服侍过程锦容,对贺祈的印象也极深切。凑在一起低声笑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能从数十个宫女中脱颖而出,珞瑜自有过人之处。不但年青仙颜,更兼小巧剔透善解人意。一张口,说的就是裴皇后最爱听的话。
半晌后,贺祈进了屋子。
贺祈接了茶,手指和程锦容的指尖轻触,低声笑道:“想你,就来见你了。”
瞧瞧她们两个,现在都沦落到甚么境地了。
“奴婢一开端不晓得这里是甚么处所,就向那两个女人探听。她们都笑奴婢土包子,说奴婢竟连宫人都认不出来。”
入夜之前,终究到了皇庄。
“奴婢这才晓得,这里竟然是皇庄!”
黑脸的女人,一见程锦容便满面忧色:“蜜斯,奴婢终究比及你了。”
裴皇后公然伸展眉头,笑着说道:“他们两个是表姐弟,夙来靠近。”
皇庄是甚么处所?
甘草是心机坦白,却也不蠢。
甘草:“……”
程锦容住的,还是秋猎时的院子。除了两个服侍的宫女外,另有一张熟谙之极的黑黑的圆脸。
坐在这儿,离裴皇后也近的很。可和珞瑜一比,那里及得上珞瑜的风景面子?
连郑皇贵妃对上现在的裴皇后,也只要频频亏损的份儿。更遑论她们两个宫女了。这几个月来,裴皇后格外正视珞瑜,还提携了几个年青的宫女。她和青黛,垂垂失了风景。
有了未婚伉俪的名分,两人独处一室也无人会说甚么。
程锦容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哑然发笑:“也罢,现在也不必瞒着你了。那位燕五爷,就是当今的皇上。”
堂堂中宫皇后,想提携任用哪一个宫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看谁不扎眼,不委派差事,也无需向任何人交代解释。
珞瑜笑着拥戴:“娘娘说的是。可见,六皇子殿下和程太医投缘。”
甘草持续点头,然后小声赞叹:“真没想到,奴婢竟有幸为皇上看诊。”
这一日赶路驰驱,世人都有些怠倦,各自安设歇息不提。
甘草慎重地点头应了。
“奴婢之前上马车,见六皇子殿下和程太医言谈甚欢。”
她们两民气知肚明,却又无计可施。
甘草关了门,忠心肠在门外守着。
这两天,她在皇庄里住着,内心七上八下。直至瞥见自家蜜斯,这颗心才勉强落了下来。
程锦容哭笑不得,忍不住瞪了甘草一眼:“甚么将来姑爷!你称呼一声贺世子,或是贺校尉便可。”
程锦容笑着打趣:“你常日粗枝大叶,心机坦白。可贵见你也有忐忑不安的时候。”
在裴皇后身边服侍的,不是青黛也不是菘蓝,而是这几个月来风头大盛的珞瑜。
面貌娟秀的珞瑜,穿戴一袭桃红色的宫装,身姿窈窕非常娇媚。她被允坐在裴皇后身侧,轻声陪皇后娘娘闲话。
程锦容抿唇一笑:“甘草,随我进屋说话。”
这个过程,毫不是一蹴而就。裴皇后很有耐烦,不时呵叱或惩罚一回,一点一点地卸去两人的差事。
甘草一一点头应下。
程锦容收敛笑容,低声叮咛:“甘草,此事你不成向任何人流露口风。一旦泄漏风声,便是杀身之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