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卫国公府的大管事恭声道:“已经到国公府了。烦请小程大夫和程女人上马车。”
送走程景宏程锦容兄妹后,赵氏忽地叹了口气。伉俪二十余载,自有默契。程方也在此时叹了一声。
特地回府的程方,叮咛宗子:“江六公子是卫国公最心疼的嫡孙,常日最是娇纵。此次人缘偶合,你救了江六公子的腿。卫国公前两日便打发人给我送了口信称谢。”
本日是来复诊,又不是相看。
程锦容:“……”
“本日你去卫国公府,言行要谨慎,不成浮滑!”
兄妹各自应了一声,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这个贺三!
程景宏一本端庄地答道:“我的耳朵俄然很痒,必然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好话。”
程景宏常日老持沉稳,不喜多言,显得老成。实在,他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郎罢了。偶尔稚气,分外敬爱。
赵氏不再多言,转而为宗子的婚事忧愁:“景宏已经十九了,和他同龄的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可他就是不肯结婚!”
“锦容外柔内刚的脾气,和二弟如出一辙。”程方想了想说道:“贺三公子是她第一个病患,她多在乎几分也是不免。”
程方半点不愁,捋须一笑:“景宏医术出众,有志气有抱负,待他考进太病院,再订婚也不迟。”
程锦容回过神来,耳后略路发热,神采倒是安闲:“堂兄请先行。”
赵氏忍不住又嘀咕几句:“昔日,我一向觉得锦容和裴至公子青梅竹马,今后定是要嫁到裴府的。现在看来,倒是一定。”
程锦容轻笑不已。
程方又敏捷改口:“裴家如有攀亲之意,总不会因为戋戋一个丫环就改了主张。”
等程景宏成了大楚朝最年青的太医,想娶王谢闺秀也不是难事。
……
江尧在床榻上躺着,其他四人在侍卫侍从簇拥下,亲身在正门处相迎。
两日前,平国公府卫国公府各打发管事登门称谢。她暗里委宛地劝说过两回,让程锦容别去卫国公府了。为贺三公子复诊之事,交给程景安便可。
“小程大夫,程女人,”贺祈拱手抱拳,行了平辈礼。一双黑眸,却只定定地看着程锦容:“我早已恭候多时!”
程方看向斑斓鲜艳如鲜花的侄女程锦容,千言万语化为一句:“离他们远一点!”
“她想去,随她去便是。有景宏在,想来不会有甚么闲言碎语。”
贺三公子以脾气放肆暴戾“闻名”都城,倒是没传闻他招惹过哪一家的女人……不过,还是防备谨慎才是。
端坐在马车里的程景宏,忽地伸手揉了揉右耳朵。
痒!
赵氏有些忧愁:“锦容对这位贺三公子,仿佛非常上心。”
赵氏有些头痛,和程方对视一眼。
赵氏劝不动,程方回府后,也未多说甚么,只叮咛程锦容和贺三公子保持间隔。
应当去卫国公府为江六公子复诊了。
不过,如裴璋这等出身王谢文武双全的出众少年,在都城少年公子里也是最顶尖的。何必放过这么好的婚事?
也是以,“纨绔五公子”同时呈现在卫国公府不是甚么希奇事。
以程家的家世,以程景宏的边幅品德,不愁娶不到媳妇。何如程景宏一门心机行医考太病院,半点结婚的动机都没有。
领头抢先的少年,一袭黑衣,身高腿长,风采卓然,漂亮得令人屏息。恰是贺三公子贺祈!
宿世她见过贺祈两面,每次他都是穿戴黑衣。以后在边关数年,传闻中的贺三公子,每次领兵杀敌都是一袭黑衣,几近成了贺祈的标记。
程景宏:“……”
程景宏用力咳嗽一声。
转眼又是一日畴昔。
也只得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