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安:“……”
小小少女,用羞怯的口气提起了本身的胡想。
程景宏定放心神,也张口劝止:“容堂妹,我自幼学医,十二岁起便随父亲出诊。十四岁为病患看诊开方,每一次开方皆要父亲过目,免得出了不对。十七岁才去惠民药堂。你没有看诊开方的经历,岂能直接去药堂?”
程景安先是一脸下巴都快掉下来的蠢相,旋即眼睛一亮:“爹,容堂妹都去惠民药堂了,不如我……”
一席话,听得程方心伤又心疼。没了亲娘,亲爹又不在身侧。他这个大伯父再不疼惜,另有谁疼她?
……
程家世代行医,家风清正,女子一样能够学医行医。只这一点,已经赛过很多“医术传男不传女”的杏林世家。
程锦容当真地想了想:“行。”
父亲竟然真的同意了?
掌管大楚朝医药诏令,为皇室和勋贵高官们医治看诊,是大楚朝统统大夫梦寐以求之处。
程景宏深知亲爹的脾气,不骂个一炷香工夫毫不会停。他张口讨情,只会一并挨训。干脆不吭声。
她曾行医数年,诊病经历非常丰富。不过,这个奥妙,没法诉之于口。大伯父的殷切体贴,她一一领受。
误诊病症,开错药方,可不是等闲小事。轻则耽搁病情,重则害人道命。
程锦容笑盈盈地看向程景宏:“看诊开方总有第一遭。再说了,不是另有大堂兄吗?我开的药方如有不当之处,大堂兄岂会坐视不睬?”
“你甚么?”程方刹时切换神采,瞪了畴昔。
“请大伯父首肯。”
“大伯父所言极是。”程锦容一脸附和地接了话茬:“以是,我筹算从明日起,就随大堂兄一起去惠民药堂坐诊!”
时下行医的女子,普通都是医治妇人或小儿疾病,多是医术平平申明不显。偶尔有医术出众的,也毫不会去报考太病院。
程锦容略略转头,冲程锦宜一笑:“那就由我来做大楚朝第一名女太医!”
程景宏俄然感觉内心有些酸,冷静让开两步。
然后,就听程锦容张口道:“大伯父先消消气。我有桩事想求大伯父。”
程锦宜稍好一些,凑到程锦容身边,悄声问道:“容堂姐,你真想报考太病院啊!虽有行医的女大夫,不过,还从没有女子做太医的先例呢!”
程锦容唇角微扬,黑眸中神采奕奕,比星光更灿烂。
程方:“……”
程锦宜咬了咬唇,扭了扭手指,清秀的脸庞红了一红,小声说道:“实在……实在我也想做女太医。”
被亲爹无情打击的程景安像霜打过的茄子,完整蔫了。
先不说考取的能够性微乎其微,便是考中了,又能如何?
她就晓得,程方必然会点头同意。
程方:“……”
程锦容眉眼间浮上高兴:“多谢大伯父。”
程景宏:“……”
莫非想做女太医不成?!
“我想和大堂兄一起去惠民药堂,一来诊病开方磨炼医术,二来,也是想走削发宅,看看内里的天下。”
便是暴风骤雨,亦要单身前行!
看着堂妹如花的笑容,大堂兄只能冷静点头,表示同意。
此中艰巨,可想而知。
程方刹时换了笑容,亲热又慈爱:“有甚么事,但说无妨!”
程景宏:“……”
“看看你们两个!学医多年,我亲身教诲你们,背药方还背得结结巴巴。真是白长了脑袋!”
资质略显平淡的程景安,压根没敢想过太病院,今后能出师行医,不丢程家的人就算不错了。
这半个时候里,程方叮咛宗子程景宏要好好照顾她,又提点指导她如何诊病开方。
别说程方,就连程景宏兄妹三人也是一惊,齐刷刷地抬眼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