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略一点头，表示大局已定，裴皇后不必多言。
程锦容悄悄松口气。
毕竟，元思兰是奉圣旨去边关，“劝降”鞑靼马队。路途中有了闪失，贺祈就要担上干系。
杜提点年纪老迈，精力体力大不如前。宣和帝的身边，底子离不得程锦容。
元思兰确切没存美意。不过，此行倒是正中贺祈下怀。恰好趁着此次机遇，完整除了元思兰，永绝后患。
元思兰到底是柔嘉公主的儿子，又是下过圣旨赐过婚的将来半子。宣和帝内心再想杀了他，面上也得做做模样。
程锦容故作凶恶地瞪了贺祈一眼：“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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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容内心一紧，昂首看向贺祈。
程锦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伸手拧了拧贺祈的厚脸皮。
贺祈也一并谢恩辞职。内心悄悄得意，还是岳母疼他。特地给了他机遇，和程锦容道别。
程锦容适时地暴露一抹羞怯，施礼伸谢：“多谢娘娘。”
他还要安然回京，娶她过门。决然不会生出甚么“同归于尽”的傻动机。
这么一说，就成了全然为宣和帝着想。
程锦容伸展眉头，又轻声叮咛：“以元思兰为人，毫不会束手就擒。这一起上，必定不承平。你要谨慎防备他。”
程锦容也悄悄抿唇。
这话应对得极妙。贺祈用心不掩私心，倒是比一味慷慨表忠心更可托。
贺祈无声轻笑，手搂得更紧了些。然后俯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过了半晌，才松开手。
宣和帝表情颇佳，将元思兰主动请缨去边军一事相告：“……朕也盼着，边军能早日停歇战事。只是，要辛苦贺校尉来回驰驱了。”
“父亲去边关一去十数年，常日全凭手札来往。末将此次出公差，恰好去看望父亲，一叙嫡亲。趁便看一看边军战力，熟谙边军里的武将。恰是一举三得的功德！”
一边说，目光一边掠过程锦容。
“末将和太子殿下之间确切有些私怨。不过，那都是畴昔的事情了。太子殿下不计前嫌，主动示好。末将应下此事，亦是心甘甘心。”
程锦容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这就是皇上常日服用的参丸。用的是五百年的上好野参，辅料也都是宫中最上乘的药材。是我和师父一同研制出来的药方，亲手制成。当日一共制了三瓶，这一瓶是我特地私藏留下的。”
贺祈目光一闪，嘴角暴露一丝嘲笑：“他自投坎阱，我求之不得。这一回，我让他有去无回！”
要杀元思兰，也比及了边关，统统安排安妥了再脱手。
谈笑两句后，两人才提及政事。程锦容敛容低语道：“元思兰不安美意，此行你必然要多加谨慎。”
宣和帝公然没有起火，随口笑道：“思兰张口相求，朕不便拂了他的意义，就应允首肯了。”
责怪中透出的体贴，令贺祈心中涌起丝丝甜意。
元思兰摆了然没存美意。宣和帝碍于颜面，不便推却，张口就应允了。无疑是将贺祈推入了不太美好的地步。
……
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翻开药箱，从药箱里取出几个瓷瓶来。细细地叮咛：“这一瓶是外敷的伤药，止血止痛，结果极佳。”
贺祈低声笑道：“放心，我心中稀有。”
“不管如何，他到底是鞑靼太子。如果是在疆场上，两军交兵，你堂堂正正地杀了他，那是天大的功绩一桩。可这一起去边关，你不能让他有甚么闪失。”
贺祈不动声色地和程锦容互换了个眼神，安闲应道：“皇上言重了！”
宣和帝哈哈一笑：“此事朕确切不能应你。”
一炷香后。
程锦容只觉脸颊和耳后悄悄发烫，用手推了推贺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