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管事也怒了,扬声道:“将这几个地痞抓起来,送到衙门去。”
程景宏眼皮突突一跳,快步上前。
另有的病患,需求渐渐保养,药一吃就是一两年。浅显百姓家,为了治病得卖地或卖产业。银子花了总不见病愈,心急之下来讨要个“说法”。这也算情有可原。
陈皮身边来报信的药堂伴计,被杀气凛然的贺三公子吓得话都说倒霉索了:“就、就在药堂那边。杜管事正领着人和他们说理……”
浅显的医馆,一年中碰上十桩八桩如许的事,都是常事。
程景宏干脆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贺三公子出身王谢,身份高贵,今后定会娶一名王谢闺秀为妻。”
来肇事的地痞恶棍,共有六个。一个个都是贩子地痞,常日惯会撒泼耍赖。伴计们的手刚碰一碰,就倒下一个,大声嚷着“杀人了”。
得了不治之症如何都治不好的,治到一半放手西去的,病患家人不免迁怒于大夫,要闹上一闹。
忠心的甘草,固然赞叹贺三公子揍人时的风采,却也不肯让半步:“贺三公子,蜜斯她……”
贺祈一脱手,威压沉沉,杀气外露。饱经油滑的杜仲也觉心惊胆怯,更遑论别人。
这一伙地痞恶棍硬闯进药堂,张口唾骂程锦容。齐大夫勃然大怒,第一个冲上前。成果,被此中一个一拳打中了脸,眼上顿时多了一块青淤。
这一行,最首要的不是春秋,不是资格,而是医术。
阿谁恶棍猛地飞起几米,然后重重落地,喀嚓一声,不知摔中了那里。那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脸对脸眼对眼的,如许不免有些难堪。
屋内,程景宏说话直白,开门见山:“贺三公子的病已经好了,不必再复诊了。”
高大漂亮的黑衣少年,目光冷厉,运腿如飞。六个地痞恶棍,一腿踹飞一个。到最后一个,不消踹,直接就被吓晕了。
……
放心个屁啊!
……
贺祈不动声色,略一点头。随程景宏去了后堂。
真巧!
本来筹算送衙门的。这被踹得半死不活的,看着格外惨痛。再送去衙门,到时候要治谁的罪可就不好说了……
十几个药堂伴计一拥而上。
黑衣少年目中闪着冷芒,眸光一闪,快步上前。在世人的惊呼声中,一脚踹飞了正在大声叫唤怒骂的恶棍。
“我们程家世代行医,我爹是从五品的太病院副院使,我二叔也只是六品的边军医官。门不当户不对!我们程家,攀附不起平国公府。”
甘草将主子紧紧护在身后,一边警戒地张望,一边低声道:“蜜斯,你没事吧!”
惠民药堂是皇后娘娘所设,背景倔强,且是义诊赠药。被治好的病患戴德戴德还来不及,那里会有人来肇事?
陈皮暴露热忱的笑容。可惜苏木天生一张严厉面孔,一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陈皮被吓得一个激灵。
有些厥后的病患,不明就里,被这动静吓得躲到一旁。另有些凑热烈的,探头张望。
黑衣少年一声嘲笑,将装晕的地痞踹飞了出去。那地痞撞中了墙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苏木和陈皮在门外守着。
齐大夫厚着脸皮打动手,程锦容也不恼,经常出言指导。短短几日,齐大夫的外科医术颇见长进。
程锦容:“……”
齐大夫口中不说,内心对程锦容非常感激。其他几个大夫,也对程锦容生出了敬佩恭敬。
程锦容悄悄将头从甘草的胳膊旁探了出来,目光顿时被黑衣少年吸引了畴昔。
甘草眼都亮了:“蜜斯蜜斯,快看贺三公子!”
程锦容哭笑不得:“这么多人护着,我能有甚么事。”
程景宏将态度表白得清清楚楚,贺祈也不好装傻充愣了,正色说道:“你放心,我对程女人并无任何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