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喝地供着,经心娇养着,竟养出个白眼狼来!
裴家不缺银子,也不会虐待程锦容。可她每年还是送银子来,每个月还要来裴家看望一回。就是为了让裴家晓得,程锦容毫不是寄人篱下的孤女!
两岁丧母,亲爹去了边关。住在外祖家,看似锦衣玉食糊口优渥,实则身边连个真正知心的长辈都没有。
程景安和程锦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撇撇嘴。
永安侯夫人悄悄咬牙切齿。
程锦容住在永安侯府,莫非还缺衣食用度不成?
赵氏本年四旬不足,穿戴得体,眉眼温和,望之可亲。
于赵氏,不过是月余未见。
这么多年来,程锦容和裴家的女儿也没甚么两样。每年只在过年时回程家住几日,带一堆丫环婆子,一派王谢闺秀风采……虽说是远亲的堂兄妹,也无从靠近。
程家人如何来了?!
永安侯夫人是一品勋贵诰命,见了五品医官的家眷,神态间自有几分矜持:“程夫人前来,有失远迎。”
永安侯夫人鼻子都快气歪了,语气生硬地说道:“侯爷没点头,此事须得渐渐商讨。”
赵氏对一双后代那点谨慎思了然于心,内心悄悄叹口气。
永安侯夫人一惊,迅疾看了永安侯一眼。
程景安将头凑畴昔一点,抬高声音道:“娘,容堂妹真的想回程家吗?”
宿世“裴皇后”他杀身亡,程家也被连累。大伯父程方因“索贿”之罪被夺职。大堂兄程景宏被人诬告,关进天牢。大伯母赵氏被接连重击压得喘不过气来,大病一场。
赵氏育有两子一女,宗子程景宏本年十九岁。次子程景安,本年十六岁。幼女程锦宜,本年十四岁。
赵氏发觉到手中微微颤抖的掌心,误觉得程锦容心中惊惧,转头冲程锦容安抚地一笑。
裴绣:“……”
程锦容没了亲娘,亲爹远在边关。可另有远亲的大伯和大伯母!
程方去太病院当差,程景宏在惠民药堂里坐诊。本日随赵氏一同来永安侯府的,恰是程景安和程锦宜兄妹。
裴绣既震惊又气愤地瞪了过来,一双眼几近瞪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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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嘀咕起来:“娘,别怪我泼冷水啊!我总感觉,这事透着蹊跷。待会儿见了侯爷和侯夫人,你可别急着说话,先看看情势如何。”
……
怯懦怯懦的裴璎,也用庞大的目光看了程锦容一眼。
瞧瞧这副模样,谁虐待了她不成?!
程锦容自重生后悲忿荡漾的表情渐渐安静下来。
两日前,程锦容忽地命紫苏来程家送口信,说是要回程家。
程景宜也点头拥戴:“二哥说的是。”
这些年,赵氏对程锦容这个侄女可好的很。父亲程方是太病院副院使,掌管生药库。家资也算丰富。不过,这是和浅显的京官比拟。和裴家这等勋贵侯府一比,倒是远远不及。
她仓惶流亡至边关,赵氏已病重离世。
赵氏和永安侯佳耦打了多年交道,毫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团。不卑不亢地笑着应道:“敢问侯爷人在那边?我这就和侯爷商讨。”
程锦容刚一张口说要回程家,程家人就登了门。这也太巧了!
程锦容内心涌起一股暖流,不假思考地点点头:“好,我随大伯母归去。”
程锦容对世人非常的目光视若不见,神采安闲地迈步向前。
甘草是三年出息望送来的丫环。
从本日起,她要挣破这座困了她十余年的富丽樊笼!在本身的天空展翅高飞!
她在裴家一住多年,身边的丫环婆子多是裴家下人。唯有紫苏和甘草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