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笑着嗯了一声。
……白芷内心苦啊!
程锦容目中闪过讥削。永安侯夫人面甜心苦,会做出这等事,半点都不希奇:“舅母必然还叮咛过你,每隔几日,就要暗中送一回动静回府。将我的一举一动都禀报给舅母晓得。”
“甘草,你每日随我去药堂。这些事你不必管。紫苏,你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动都不能放过。”
奇特,这个白芷前次来程家,嘴皮子挺麻溜。现在如何倒拘束近乎怯懦起来了?
这是让她反过来做内应了。
白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力持平静地应道:“是。”
她的身边,有紫苏有甘草,足矣。
裴璋早故意机筹办,连连低头告罪。
裴璋和六皇子一进上书房,就被心急如焚的钱太傅喷了个狗血淋头。
一盏茶后,白芷低着头出了屋子。
几位太傅中,钱太傅最为年长,也最易怒。
白芷满身一个激灵,反射性地跪了下来:“奴婢对蜜斯忠心耿耿,绝无贰心。请蜜斯明鉴。”
朴重的甘草忍不住嘀咕一声:“忠心又不消整日挂在嘴边。”
可不是么?
钱太傅不愧是大楚朝堂最刚正不阿不惧权势的文臣!
冒死表忠心的白芷,只让人想到四个字:欲盖弥彰!
六皇子:“……”
紫苏一挺胸膛:“蜜斯放心,白芷就交给我了。”
“甚么都不必解释了。”
“你照做就是。不过,送动静之前,要给我过目。”
“荒唐!混闹!”
钱太傅做国子监祭酒做惯了,门生们言行不端,斥责几句是常事。本日裴璋和六皇子以肚子不适为由出了上书房,钱太傅也未放在心上。
六皇子不忍裴璋代本身受过,挺起薄弱的小胸膛:“钱太傅,本日出宫,都是我的主张。不能怪裴表哥。太傅要训就训我吧!”
赵氏略有些不测,看了低头不语的白芷一眼:“如此也好。”
白芷:“……”
程锦容反而非常平静安闲:“想不通就不消想了。我要报考太病院之事,她休想禁止。”
程锦容眸光一闪,随口笑道:“舅母特地将白芷一家的身契都送了来。今后,白芷就能放心在我身边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