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浅笑着应是。
宣和帝宿疾发作,后宫世人不敢密查,也不能当着甚么事都没有。这等时候,不宜出去闲转,免得落人丁舌。
这倒也是。
嫡皇子妃没希冀,连个庶出的皇子妃也没捞着。堂堂靖国公府嫡女,在圣前舞剑,吓到了一群诰命贵妇。今后哪另有人敢登门提亲!
不过,程锦容想归去,自有她的事理。本身的病症日渐好转,实在不必不时将程锦容留在身边。
如果将皇子们揍出个好歹来,靖国公府也接受不起。
宣和帝对皇子们尚且存着猜忌,何况是一众臣子。
靖国公对卫国公的情意了然,便不再多言,转而笑道:“贵府将要出一名皇子妃。这等丧事,实在是可喜可贺。”
卫国公心中得意,捋须一笑。口中意义意义地安抚靖国公:“儿孙自有儿孙福。轻云的脾气,嫁给皇子一定是功德。”
四皇子妃是平西侯府嫡女朱启瑄。
程锦容上前开门。
杜提点躬身施礼:“微臣冒昧求见,多谢娘娘开恩。”
杜提点一把年纪,熬了两天没睡,面色天然好不到哪儿去。不过,走路倒是妥当如常,令人不得不平气。
裴皇后打从心底不乐意。
不过,这也眼热不得。二皇子是裴皇后嫡出,四皇子五皇子自是不能比。
卫国公皱紧眉头,低声叹道:“圣心莫测。皇上如有立储之心,你我领头上奏折倒是无妨。可依我看,皇上情意不决。我们在此时上奏折请立储君,便大大不当了。”
至高无上的皇权,一言可定人存亡。一念间,便能摆布人的运气。一个决定,或许会有成百上千的将士百姓死亡。
郑皇贵妃对裴皇后的嫉恨,也由此而来。
又过一日。
卫国公笑道:“敏姐儿确切有运道。”
\连儿子们的婚事,宣和帝也不令他们如愿。
散朝后,私交甚笃的靖国公邀了卫国公过府喝茶。
裴皇后冲程锦容笑了一笑,尚未说话,门外忽地响起略显短促的拍门声。
进宫谢恩的女眷们,心中的高兴被撤销了一半,很有几分忐忑。
这一比较,自家孙女可比叶轻云争气多了!
这么一想,靖国公内心倒是均衡了很多。
三位诰命夫人谢了恩情,裴皇后各有厚赏。特别是卫国公夫人的犒赏,比镇远侯夫人晋宁侯夫人厚了三分。
裴皇后一惊,下认识地看了程锦容一眼。
程锦容浅笑着说道:“我去叫青黛菘蓝出去,服侍娘娘沐浴换衣。”
待三位诰命夫人拜别,裴皇后暴露些许倦意,又回寝宫里歇着。
立储之事,暴躁不得,得缓缓鞭策。
裴皇后沉默半晌,点头应了:“也好,你在宫中住了很多光阴,出宫看看也无妨。等忙完了太病院里的差事,再随杜提点进宫来。”
程锦容沉默半晌,才低声道:“皇上喜怒无常,暴戾多疑。郑皇贵妃和魏贤妃各故意机,皇上这是借赐婚之事警告她们,不成妄自推断圣心。”
太病院里这么多医官,为甚么非要指派程锦容?
扳连得他这个祖父也丢了一张老脸。
杜提点悄悄松了口气:“多谢皇后娘娘。”
皇子们日渐长大,对储位动了心机也是不免。
裴皇后思来想去,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多想也无好处。我早点歇下,明日三府的女眷都要进宫谢恩。”
……
宣和帝宿疾一发作,后宫就如压了一层阴云。这等时候,进宫谢恩过分刺眼。可不谢恩,又分歧端方,也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离龙椅越近,越能窥见皇权的无私和刻毒,如何不令民气惊?
靖国公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不如请立储君,以定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