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叮咛宫女：“去端一盆热水，再去周太医处，取一瓶外敷的伤药和洁净的纱布来。”
此中，尤以二皇子的目光最为专注。
江敏没有出声。
裴皇后都不介怀了，宣和帝也不好为了此事惩罚一个少女，淡淡道：“先退下吧！”
拍门声突然响起。
卫国公府的嫡女，公然就是分歧。裴皇后之前也是第一个点了她的名。只要江敏不出错，定能当选皇子妃。
半晌后，宫女取了伤药来。
亲疏有别。关头时候，程锦容想也不想地站在大堂兄这一边。
关头是怪了也没用啊！
她端坐在殿内，指尖轻操琴弦。一曲婉转的琴曲，在她指下欢畅地流淌。琴声动听，少女操琴的画面夸姣而安宁。
程锦容也不便再说甚么，只轻声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你安然无恙，比甚么都要紧。你祖父祖母就算一时活力，也不会一向怪你的。”
公然，江敏低语道：“是我痴心妄图，生了不该有的痴念。那一日，我厚颜写了信，让六弟去了程家。程公子并未拆开信，直接让六弟将信带了返来。以后，我病了几日，未曾下榻……”
裴皇后温声说道：“江二蜜斯琴艺高深，何罪之有。江二蜜斯用心操琴，谁能猜想琴弦俄然断裂。想来是这架古琴置放光阴太久，琴弦未曾好好保养之故。”
这算甚么安抚！
“江二姐姐，”程锦容轻声安抚：“刚才只是不测，皇上和娘娘都没有怪责你。你也不必自责自苦。”
江敏哭声一顿，看向程锦容。
郑清涵常日最爱端驰王谢闺秀的架子，自恃矜持文雅。实在心眼小爱虚荣好出风头，分缘实在不如何样。
世人皆惊。
郑清涵嘲笑不成，反被挖苦得灰头土脸。
有些事，能够看破，却不能说破。
咚咚咚！
程锦容内心暗叹一声，抬开端，公然见江敏正无声落泪。泪珠滑落眼角，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泪痕，看着令民气怜。
……
江敏又哭了半晌，才哽咽道：“祖父祖母皆对我寄予厚望。我本日在圣前失礼出丑，另有何颜面见家中长辈！”
约莫一炷香过后，便有宫女过来传召：“奉皇后娘娘口谕，请江二蜜斯随奴婢去正殿。”
程锦容为江敏洗濯手指，敷上伤药，再将受伤的食指细心地包扎起来：“虽是重伤，也不成忽视粗心。受伤的手指，不成碰水，不成用力，好生养上半个月，也就差未几能病愈了。”
卫国公夫人叩首谢恩。
“只是，我这些日子表情郁郁难明，病了一场。见了你，实在忍不住，才说了几句。今后，我再不会提起此事。”
交浅言深是大忌。
郑清涵内心羞恼不已，轻哼一声，忿忿扔下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民气。”便扭身去了朱启瑄的身边。
……
卫国公夫人挺直了腰杆，看着自家孙女大放光彩，心中尽是高傲得意。
两人一同退了出去。立即有宫女前来，引着两人进了一间配房。
她被叶轻云嘲弄了一通，连个打圆场的人都没有。
江敏似指尖用力过分，竟拨断了一根琴弦，收回铮地一声异响。
江敏吓了一跳，忙用衣袖擦拭泪痕。
程锦容细心看了江敏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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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我早已烧得干清干净，没留任何陈迹。”
郑清涵：“……”
江敏的食指被琴弦割破，幸亏只伤了皮肉，流了一些血。
门外响起一个少女声音：“是我，快些开门。”
宣和帝目中闪过对劲，裴皇后和郑皇贵妃面含浅笑，站在一旁的几位皇子，也都在看着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