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换上了裴皇后赏的浅粉色罗裙,戴上了镶嵌着夜明珠的珠钗。如一朵缓缓开放的海棠,清艳夺目。
裴皇后笑道:“免礼平身,到本宫身边来。”
大皇子妃出身平国公府,不过,到底是二房嫡女,战役国公隔了一层。
裴绣一无所知,内心做着嫁给表哥二皇子的好梦,冲永安侯夫人甜甜笑道:“母亲,我本日戴的珠钗好欠都雅?”
程锦容每日随行服侍,余暇时候少之又少。也不知是如何挤出的时候,在几日里绣出了一个香囊。
转眼就是数日畴昔。
这是一支极富丽的珠钗。钗上镶嵌着一颗夜明珠,光彩灼灼。
程锦容眉眼含笑,盈盈施礼:“锦容见过皇后娘娘。”
这些年,裴皇后闭宫养病,从未大肆筹办过生辰宴。本年的生辰宴,也不过是个由头。真正的企图,有资格进宫赴宴的诰命夫人们内心都清楚的很。
平国公府的马车排在最前面,其次是卫国公府的马车。再次,便是靖国公府的马车。
……
看着满眼算计的二皇子,裴皇后内心突然涌起憎厌之情,淡淡问道:“你没想过要娶裴家的五蜜斯为皇子妃吗?你娘舅待你可谓一片忠心。”
半晌后,程锦容走了出去。
一个宫女恭敬地禀报:“皇后娘娘,程女医来了。”
江敏轻声应了,坐姿仍然端方。
永安侯府的马车里,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永安侯夫人的暗淡面色。永安侯夫人告病数日,因裴皇后生辰宴才得以“病愈。”
并且,平国公贺凛长年坐镇边关,贺淞是其麾下将军。贺家手握兵权,却阔别朝堂,对都城的影响力反而不及卫国公。
干脆直接改成选皇子妃宴罢了!
二皇子目中闪出光芒,涓滴不掩本身的野心:“朝中武将,除了平国公以外,便属卫国公阵容最隆。”
裴皇后温馨端坐,腰背挺得笔挺。再无昔日的孱羸温软,属于中宫皇后的威压,无形地散开。
二皇子松了口气,笑着拱手:“多谢母后。”
靖国公夫人咳嗽一声。
程锦容应了一声,走到裴皇前面前,先奉上生辰礼:“锦容深蒙娘娘厚爱。本日娘娘生辰,这是锦容亲手做的香囊。礼品薄了些,倒是锦容的情意,请娘娘不要嫌弃。”
叶轻云掀起车帘,往外瞥了一眼。
没有后位相酬,夺目老道的卫国公如何肯为他这个二皇子着力?
靖国公夫人低声叮咛:“轻云,本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满都城的诰命女眷都在这儿等着进宫赴宴。你千万不成调皮混闹。就是装也装得像模像样。”
裴皇后的生辰终究到了。
裴皇后目中闪过笑意,那股令人凛然屏息的威压,顿时化为温和的东风:“让她出去。”
……
本日裴皇后穿了正红色的宫装,薄施脂粉,发上戴了凤钗。凤钗上的流苏在脸颊边悄悄摇摆,添了几分娇媚。
长年养病极少在人前露面的靖国公夫人,本日也来了。一身红衣明艳动听的叶轻云,一开端还算诚恳。在马车里闷得久了,便有些不耐了。
这一日,天刚亮,宫门外的马车就排了一长排。
裴皇后独坐了半晌,很久,才叹了口气。
程锦容共有两身绿色官服,常日轮换着穿。本日是裴皇后的生辰,裴皇后特地下口谕,令程锦容随身服侍,还赏了衣服金饰。
叶轻云翻了个白眼:“祖母,我喜好舞刀弄枪。都城那个不知?别说我装不出大师闺秀的模样,就算装得再像,也没有人信。”
二皇子很快起家辞职。
靖国公府的马车上,倒是另一番气象。
裴皇后目中闪过一丝高兴欣然的水光,接过香囊,系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