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淡淡一笑:“院使大人盛赞,我愧不敢当。只是,行医之人,不能过于自谦。不然,病患对大夫没了信心,治病看诊时多有不便。三分医术,也得说成非常。若病症迟迟没治好,也怪不得大夫医术不精,必然是病得病症过分蹊跷难治。”
没等程锦容吭声,一旁的常林已瞋目相视:“程锦容!你刚才说那些话是甚么意义?”
常林悻悻地松了手。
宁获咎君子,不获咎小人。太病院高低,谁敢招惹常院使?
程锦容心中打动,有些歉然地低语:“大堂兄,对不起。”
固然程锦容本日的言行不太对劲,说话也刻薄了些。不过,程锦容这么做,必然有她的事理。
不过,他做了多年太医,城府极深。心中恼火,半点不露,捋须哈哈笑了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此话公然不假。当年我初进太病院时,战战兢兢,连昂首说话都不敢。本日见了你们三个,可算是开了眼界。”
“大伯父幼年成名,在太病院二十多年,治过的病症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宫中的皇后娘娘患心疾多年,是大伯父一向经心极力地为娘娘看诊治病。就连皇上也对大伯父赞美有加。你竟敢以此事嘲弄调侃我大伯父!”
程锦容这么做,当然有本身的企图。
……
对着美意提示的莫医官,程锦容不能不承情,柔声道:“多谢莫医官提示。”
“我常林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莫医官也没推测会闹成如许,扬声怒道:“都给我停止!这里是太病院官署!你们若敢混闹惹事,休怪我不包涵面!”
程景宏也放动手,还是拦在程锦容的面前。
这么一看,程女人还是挺懂事的,说话客气有礼。如何恰好就和常院使较上劲了?
过了半晌,莫医官才叹道:“程女人,你是女子,今后在太病院当差,费事毫不会少。何必一来就和常院使大人闹得如此不快!”
本日只是一个开端。
莫医官头大如斗,只得又叫来胡子医官:“吴医官,费事你领着常公子四周看看。我领着程女人程公子转上一转。”
一来就开罪了睚眦必报的常院使。今后程锦容在太病院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常林一个冲动之下,竟卷起衣袖,冲上前来。
常院使的医术或许不是最好的,使绊子下黑手给人穿小鞋的本事,绝对是独一无二。并且,常院使为人擅追求,和永安侯来往密切,背景极硬。
有他在,毫不容任何人欺负容堂妹!
常山吃了一惊,旋即,一股肝火涌上心头。
程景宏早有防备,立即拦在程锦容身前,伸手握住常林的胳膊:“你想做甚么?”
程锦容神采淡淡:“我说的都是实话。”
常山一走,莫医官立即用袖子擦拭额上的盗汗,一边叹道:“程女人,你刚才如何能和院使大人那般说话。”
程景宏头也未回:“有甚么事,我们归去再说。”
程锦容浅笑着应道:“我随口之言,没想到竟能博得院使大人一笑。”
常山呵呵笑了两声:“本院使一把年纪了,如何会和小女人普通计算。”
裴皇后一病多年,常山一向为裴皇后治病,如何治也不见好。宣和帝并未见怪常山,反而对常山时有犒赏。
刚才只是言语挑衅,现在这番话,和劈面打脸也没两样。
程锦容话语中的挑衅之意,清楚可见。
莫医官看在眼里,颇觉头痛,想怒斥程锦容几句,一看程锦容安静安闲半点不知错的模样,愈发头痛。
常山按捺住肝火,叮咛小眼医官:“莫医官,你领着他们三个去官署里转上一圈。这几日,你先带一带他们三人。”
太病院里,独一能压得住常院使的,也只要杜提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