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就不必再选了。我手中的这份考卷，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杜提点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右手捋了捋稀少的几根髯毛：“将这份考卷拿来。”
太病院的医官们，一个个眼高于顶抉剔成性。这些年来考太病院的大夫，第一场的最好成绩，是九个甲上。
阿谁眼睛颀长如一条缝的小眼医官，也有些茫然。
不到半晌，就见安稳如山八风不动的杜提点满身一震，竟倏忽站了起来。
……
太病院官署。
二百份试卷，整齐地堆放在一起。短短两个时候里，要全数浏览过目。这几近是不成能的事。哪怕就是随便翻阅，看看笔迹是否工致，时候也太少了。
十名医官，各自捧了二十份考卷，恭敬地呈至杜提点的案桌前。
汤药和针灸只能临时止痛，治本不治本。以刀刃开腹，剖开肾脏，取出异物。缝合伤口后，卧榻静养一个多月，病患便有力量下榻，自行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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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提点常日在宫中当值，很少来太病院官署。不过，每年太病院招考太医这等大事，杜提点必会亲身前来。
归正，也没医官敢追根问底。
是是是，对对对。提点大人说的甚么都对。
小眼医官看过以后，颇觉匪夷所思。乃至感觉这是测验之人假造出来的病例。
有患心疾的妇人，对身外统统事物漠不体贴，整日表情阴霾难明，不肯见人，不喜说话，乃至时有轻生的动机。
正因这个医例，开腹取物的外科医例固然荒诞，小眼医官也未计算，还是给了甲上。
杜提点也清楚这个常例，随口问了一句：“本年可有格外出众的考卷？”
众医官心照不宣地按着往年常例，将本组的二十份试卷按着品级从高到底摆列。如此也便利杜提点“过目”。
只是，每年前来插手太病院测验的大夫，形形色色样样皆有。有本事有本领的不在少数。并且，改卷也有规定，只要大夫能自圆其说，不得随便鉴定是假造。
更首要的是，这份考卷的第二个医例。
杜提点接过试卷，凝神看了畴昔。
真正研制出外科救治医术，并将其发扬光大的，是程望。不过，程望申明再响医术再精美，到底远在千里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