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得难以描述的酸涩涌上心头。
裴璋笑着安抚两个侄儿:“你们两个别急。我们是快马赶路,以是早早到了都城。你娘不会骑马,坐马车,自是慢一些。我估摸着,最多数个月,他们也就到都城了。”
相互安好,再无遗憾。
白凤进宫前被裴璋几次叮咛教诲过,此时上前施礼,竟也有模有样半分不错。
过往恩仇,早已在光阴的流逝中远去。不幸裴璋兄弟,被亲爹扳连,离京二十载。现在返来,已人至中年。
裴璋笑着应是:“我离京多年,得天子宣召回京,心中非常欣喜高兴。”顿了顿又道:“另有件事你还不晓得吧!皇大将裴府赐还我们兄弟了。”
然后,令裴璋伉俪坐下说话。
昔日的元辰,漂亮谦恭,夷易近人。
程锦容轻笑出声,亲身送裴璋白凤出府。
白凤笑着插嘴:“阿思嫁给秦王世子,结婚就住进秦王府。可阿愿得娶媳妇,阿念也快到娶妻的年纪了,总不能结婚了还住在宫里。没曾想,皇大将裴家的大宅子赏了返来,他们兄弟几个,也有安身之处了。”
她糊口安宁幸运,裴璋也有夫君在侧。
……
“是啊,你也别和我们客气了。”白凤笑道:“裴璋多年没见过mm,本来定好本日先去卫国公府。是我对峙要先来见你。现在见也见过了,我们也该走了。”
她敛衽行了一礼,笑着应是:“臣妻恰是白凤。”
四旬的妇人,另有着少女时的坦白和热忱。可见这些年,裴璋待白凤确切是极好的。
裴璋眉眼伸展,笑了一笑。
程锦容站在原地,看着伉俪两人远去的身影,直至消逝不见。程锦容才回身回了府中。
程锦容微微一笑,心中最后一丝唏嘘,也就此散去。她笑着说道:“你们伉俪回京,是为了阿思的婚事吧!”
裴太后欣然应下:“阿思确切该从裴府出嫁,阿愿娶妻,也得清算一番。从本日起,上书房的课就临时停了。你们兄妹四个,恰好一同出宫回裴府。”
连裴璋也没想到,程锦容会说如许的话。
她看了裴璋一眼,裴璋也是哭笑不得,看着白凤的目光里尽是和顺:“白凤,我早就和你说过,那都是畴昔的事情了。自从和你结婚后,我就没想过别人。”
她由衷地说道:“你也比我设想中的更美。”想了想又补了两句:“你很好。怪不得裴璋少年时那样喜好你。有你如许的情敌,倒也不算屈辱我了。”
然后,裴璋又对裴太后说道:“孩子们一向住在宫中,劳烦姑母照顾。现在我们回了都城,住在裴府。我想着,将孩子们都带出宫,去裴府住一段光阴。”
这些年,裴璋和裴太后也有通信,频次不太高,三个月摆布一封信。
裴璋拱手谢了天子恩情。
表兄弟多年未见,本日相逢,表情各自庞大唏嘘。
宣平帝打量裴璋一眼,笑着赞一声:“多年不见,表哥比昔日威武多了。”
裴璋佳耦,也在这一日被宣召进宫觐见。
裴璋目中闪过笑意:“我领兵数年,如果连点武将气度都没有,如何镇得住军中将士。倒是皇上,和我设想中的不太一样。”
孩子们都来了,仁和宫也分外热烈。
以程锦容的能言善道,都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茬。
又过一日,程锦容带着女儿贺晨分开都城。
裴太后定放心神,含笑道:“哀家是裴璋的亲姑母,你随裴璋叫哀家一声姑母便是,都随便些,别太拘束。”
梁皇后身子衰弱,还在椒房殿里养身材。宣平帝便单独来了。
程锦容:“……”
裴太后走上前,亲手扶起裴璋。
多年夙愿,终究得偿。
前尘旧事,早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