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年纪大了,毕竟是他的儿子,毕竟是一族之长。
事情到了这一步,公羊辉天然不会替公羊辰遮着掩着,更何况是公羊辰先扯开的,也是他先告的状。
“大师早啊!”
没有人像公羊辰如许不利,也没人像他这么固执,正因为这份固执,他入了悟剑之境,一样因为固执,他在悟剑境中丢弃了统统,五年时候,只练了一剑,‘出剑’。
“我还是不信。”
“我本来想用回光符查清放火之人,他却以孩儿暗害他为威胁,要去了回光,此时回光还在他手里。”
公羊氏祖宗祠堂,殿高百尺,占地九百亩,殿宇修建极其讲求,每一块砖,没一片瓦,都表现着寂静、庄严、崇高。
一梦五年,没有日夜更替,没有四时循环,没有六合万物,没有七情六欲,只要一人,一剑。
……
他,公羊氏的当代族长公羊辉,被连夜召入祖祠,思过!
凌晨冰冷的秋风已经被这把初露锋芒的剑扫了个洁净。
他的剑偏离了正道,他公羊辰用了五年时候,将本身的剑搬离了正道。
公羊正上前又是一脚,公羊辉飞起落下,一脚接一脚,公羊辉口中出血,他从速用衣袖擦去,他冷静的接受着父亲雷霆般的肝火,不吭一声,父亲讨厌软弱的人。
然后,白叟回身,一脚,公羊辉被踹飞出去,又重重落下,他没有说话,又爬起来跪好,踹他的是他的父亲,他太体味面前的这个白叟了,之前不管哪个兄弟出错,都会被揍,不要辩白,只要撑畴昔就没事了。
一个白叟超出了他,安静的上香,叩拜,起家。
一把昨夜刚做好的竹剑,本日凌晨在他手中发挥着春秋循环剑,四式,他一剑刺出,仍然游刃不足,因为他的剑太快了,比本来快了四倍不止,没有剑气、没有剑意,却仍然挥洒春秋,更萧洒,更尽情,更判定。
当今之世,剑道鼎盛,剑气纵横,没有人会破钞五年、十年、乃至更长的时候苦练剑术,因为没需求,天灵者迟早都会淬炼出剑灵。诸天万象之灵,是上天赐赉剑修的宝藏,充足天灵者发掘平生,以是没有人会舍了大道入小径。
“父亲,孩儿知罪!”公羊辉重重的叩首。
公羊正摇了点头,绝望的说道:“你枉为人父,公羊辰会指令人放火?我倒更信赖你能做出此事。”
公羊正久久的沉默,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你若杀了你儿子,我必然会杀了你,记着了没有!”
“父亲,西南那场大火,就是那孽障指令人放的。”
剑入风,又非风,人入剑,又非剑,剑是剑,人是人。
“哦?”
秋风扫落叶,竹剑扫春秋。
面对着列祖列宗,密密麻麻的灵牌,从上而基层层递增,数千灵牌排成了高不见顶,宽不见边的三角形,公羊氏历代于家于族有功的先人都能在这里找到灵牌,数千灵碑,就是数千的祖宗。
“父亲,孩儿自知罪孽深重,可那孽障犯下的罪过过儿子百倍不足!”
他的剑和他的人都是背道而行。
不断的出剑,纯粹的出剑,剑是如何出去的,又是如何收回的,他都忘了,可当他握住剑时,他的剑便通灵了,不是剑通灵了,而是他的剑术有了灵性,他的剑技已经到了匪夷所思之境。
新剑在他手中好似通灵,来无影去无踪,长剑刺出,秋风倒卷,长剑收回,东风拂面。
公羊正感喟一声,道:“虎毒不食子,谁又会想到你会起此恶念。”
“是!”
有人来了,公羊辉没敢转头,他跪的更端方了。
只要人和剑,没有剑气、没有剑道,他舍了剑气,弃了剑道,唯留下了剑,他百万次练习用剑的技能,他只修剑技和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