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姑踌躇了下,感受有人在拽她袖子,低下看时,对上大花跟小花期盼的眼神,她只得强撑着笑容,点头道:“那就得费事着你们,老是给你们添费事,我真是过意不去,先前那棺材……”
洗完了头,麦芽便用洁净的棉布给她俩擦了头发,只能擦到半干,就从速让她便钻进被窝内里。田氏也翻出麦芽之前穿过的旧衣服,破是破了点,但也算洁净,给她俩拼集着套上。
因着本年田家做了熟食买卖,便有很多人上门来定过年吃的菜,不为别的,就图个新奇,也好让来家的客人面前一亮。他们也怕田家过年不做买卖,便提早前来预定。
麦芽应了声,举着都是面粉的双手,便去了厨房,大花像小尾巴似的,也跟着去了。麦芽浅笑着道:“你跟来干啥,厨房里黑不寒冬的,快去堂屋带小花玩吧!”
说来也怪,每天二十三,或是二十二,再阴沉的天,也能放晴了,或许这才是前人的聪明。
何秀脖子一僵,硬声道:“我说这些咋了,我说的不是究竟啊?你们这些人,哪个没在人背后讲过闲话,现在倒讲起我来了,真是不知耻辱,我说归说,可没教娃打斗吧,我家大头,腿都被打碎了,不讲出个公道来,你们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何秀竟被堵的无话可说,眼睛瞪的老迈,一时也不知做何反应。
何秀神采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又变成红十足的,但她是谁啊,她是最难缠的何秀啊,她岂能吃哑巴亏?
他一出去,不往别的处所去,专跑厨房,正碰上冬生端其他的碗,他便直接把碗拿走了。
现在路面的积雪过大,已经没法再到县城进货,小二也不来了,邻近年关,酒楼的买卖便要关门了,比及正月十六再开张。这是他们积年的风俗,一年忙到头,没个安息的日子,便只要乘着过年的十几天,多陪陪家人。
她俩听了大花不是太清楚的表达,却也明白了事情的颠末。田氏怕李氏担忧媳妇,劝道:“那丫头是该给她些经验,要不然她都快反天了,你也别心疼,光心疼没有效,她如果我闺女,我早一巴掌上去,先打一顿再说!”
麦芽笑了笑,“大师都回家烧饭吧,天也不早了,该做晚餐了哩!”
回了家,大花免不了要把刚才的事,跟田氏他们讲了一遍,这会李氏也坐在田家的堂屋,她俩正洗着猪下水,筹办早晨把这些烧好的。
“好,我这就去叫,”田氏回身便出去了,没过一会,便传来院门拉开的声音。
李元木攥着拳头,一狠心,把两个娃,一手拎一个,往家去了,独独把何秀丢下。今儿他此人可丢大发了,如许的闹腾,如果再来几次,何秀不疯,他就得疯了。
麦芽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大哥,该管还是得管,何秀是你婆娘,你如果不想家无宁日,就得好好束缚着!”前次她也说过,如果哪天何秀捅出了大篓子,看他还如何结束。
麦芽摸着她的头,“那我们今晚吃好吃的,我们包饺子如何样?”
除此以外,麦芽对饺子的形状也很讲究,捏出来的饺子立在竹扁上,跟个花似的,标致的很。
大花鼓掌喝采,“麦芽姐姐好短长!”她在书院里,可没少受大头兄弟俩的欺负,今儿算是报仇解恨了。
田氏号召林大姑到屋里坐,把昨晚给两个小娃沐浴的事跟她讲了,林大姑感激不已,说着说着,眼睛又要红了。田氏赶快劝住她,家里早上熬了豆腐脑,她便去盛了一碗,放上红糖,也算是给她补补。
林氏转头笑道:“丫头,你这说的我爱听,比来没人打斗,我正愁的手痒痒呢!不过就她那小模样,我一手就能把拎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