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上了柳玉麟这条贼船,就算梢公是个痴人,他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钱恒忧愁不安,撤除一个黄渠,另有下一个黄河、黄江、黄水……倘若不能将祸首祸首黄友新拉上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还是会遭到对方的猖獗抨击。
“官字两个口,柳大人上说有理,下说亦有理。”
“你……你这是歪曲。”
“银子我替于都百姓收下了。”柳玉麟言语冷酷,不置可否,大鱼跑了,小鱼如何都不能让他逃脱,
黄渠心中纠结,面对柳玉麟的诘责,他迟迟没有回应,直到黄友新开口提示,
柳玉麟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赞美之色浓烈,他咬牙,道:
“黄渠,你可有话说?你此前已经签书画押,认下的罪名,莫非还要狡赖不成?”
“小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承诺黄友新,谗谄刘氏小娘子。他定是惊骇小民知己发明,这才命人杀人灭口。”
他的声音安静、空荡,没有异化任何感情。
柳玉麟瞋目一瞪,钱恒话到嘴边戛但是止,黄渠持续道:
狗急跳墙……
“此案已经本相明白,刘氏毒害夫家,实属歪曲。田家二十一人之死,起因皆是这枚玉佩而起,刘氏控告黄玉明谋财害命,按照本官的调查,与仵作的尸检成果,都证明了此案的凶手就是黄玉明……”
与世人比拟,黄渠无疑是最惨的一个,手脚被厚重的铁链锁铐,披头披发,形如干枯,若非靠近之人,一眼绝对认不出来。
黄友新深吸了口气,态度还是倔强如铁。
想想,柳玉麟顿时一阵后怕,背后阵阵凉意出现。
堂上世人,堂外世人无不是心神具震。
“柳大人,这此中恐怕有甚么曲解,黄渠一贯善待别人,与钱掌柜更是无冤无仇,他……”
“本日,你若不给本官一个说法,本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柳玉麟摆手重笑,
嘶……
与黄友新相处的光阴最多,对黄友新的本性最为体味。
“大人……”
“柳大人,钱掌柜之言可有切当的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歪曲谗谄本官的罪名,不管是他还是你,恐怕都难以担待。”
如果没有宋言互助,恐怕已经被两人玩死了。
“黄渠,柳大人问你话,你直言不讳便是。”
“大人,小民愿捐募一万两白银,补葺于都书院、寺庙,望大人念在黄渠是初犯,惩戒从宽。”
“歪曲?”
俄然,就在柳玉麟将案情公之于众的时候,一道声音俄然传出,在世人耳中炸响。
心中晓得事情原委,信口雌黄也就罢了,现在……他还能拿甚么包管?
“本官怕黄大人,爱侄深切,铤而走险,也说不定呢?”
柳玉麟面色微变,对黄渠的背叛,短时候没法适应。
看来,黄渠的家人被黄友新紧紧捏在手里,难怪他三番两次想要他杀,也不肯咬出黄友新。
“小人与钱掌柜之间有间隙,他又因为小人是主子身份,三番两次挑衅,小人一时不忿,才会心生歹念。还望大人念在小人初犯,轻饶小人。”
顿时,黄渠心灰意冷。
柳玉麟现在也是身心俱疲,在和黄友新和吴志鹏层出不穷的凶险战略下,也疲于对付。
“回禀大人,此事乃小人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宋言手腕百出,即便黄渠如许的硬骨头,被他关在小黑屋几日,心神已经完整崩溃。
获得柳玉麟的必定,钱恒仿佛开启了新天下的大门,说话间毫无顾忌,神情也变得肆无顾忌。
在没有牵挂的时候,人道才是真正的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