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很多人不解,但暮青明白。
“你们?”暮青有些愣。
“来不来,你决定。”她只想找信赖的人做亲兵,但并不想替别人的人生做主。
觉得这辈子内心要一向欠她一个谢,没想到她会俄然呈现在伙头营中!
“我就是来寻亲兵的。”暮青径直进了伙房。
可当暮青回到军侯营房时,却在门口愣了愣。
章同在上俞村一战之功,实在足以升个屯长,领个五百兵,但元修听闻了他在青州山中之事,以为他的暴躁脾气还需磨练,便先让他领百人兵,渐渐来。而老熊之功,并不敷以升军侯,本该升都尉,但他是西北军的老兵,行军路上带兵有方,暮青、章同、韩其初、月杀都是他手底下的兵,且新军初到边关,需将领领兵练兵,老熊的练兵和疆场经历丰富,能当此任,元修便破格晋升了他的军职。
傍晚,霞光如火,染那关城,黄风高山起,冗长街营房,满目黄沙。少年走在街上,墨衣雪袖,穿锁子甲,簪雪银冠,踏乌皮靴,平平无奇的眉眼被这军侯新衣衬出几分意气风发。
“别问你的腿,问你的心。”似会读心,她俄然开口。
亲兵?
自从呼查草原上一别,暮青和刘黑子就再未见过,她跟着雄师在前头行军,刘黑子在伤虎帐里跟在背面,一别一月不足,她升了军侯,名震全军,他因腿瘸调来了伙头营。
“不,找人。”暮青淡道,随后便往伙头营去了,留下身后一队新兵一脸莫名。
二十两银子,充足他回江南故乡盖间屋子娶房媳妇,这黑黢黢的内疚少年却对峙留了下来,甘愿留在伙头营里做劳力,今后起早贪黑,不领军功,也不肯回故乡。
合法饭时,街上一队队往伙头营去的新兵,瞥见少年,新兵们顿时眼亮,“周军侯?”
暮青并不熟谙统统人,但新兵们都识得她。
刘黑子跟月杀不熟,只知他在青州山时自荐当钓饵追捕呼延昊,但月杀在上俞村一战中孤骑乞援,请来了元大将军,此事军中已大家皆知。新兵到了边关后,大将军论功行赏,大家都升了军职。
“刘黑子。”身后忽有一人唤他,少年怔了怔,转头。
月杀和韩其初明天上午才和她一起授职,傍晚便拿了调任文书来?这两人搞甚么?
“但是,”少年低着头,握着拳,面有挣扎,“亲兵是要在疆场上庇护军侯的,我的腿……庇护不了你。”
竟然有人去伙头营,挑个瘸子当亲兵!
“我身边缺亲兵,你来吗?”没有话旧,暮青直接开门见山。
伙头营的都尉姓曹,听闻暮青来了从速迎了出来,“周军侯,您咋来了?您的吃食叫亲兵来领就好了,咋还用您亲身来?”
“你的腿庇护不了我,不另有你的命吗?”暮青淡道。
话说完,他这才想起来,不美意义地挠了挠头,忙改口,“呃,章陌长!韩参军!越、越陌长!”
如此铁防,想入关来,难!
暮青初到石关城,对城内营房的安插尚不熟谙,幸亏她屋中有城防安插的舆图。城中除了营房,还设有将军府、武庙及比武台,将士们的练习作息皆从战时,不得喝酒,不得聚赌,更无军妓营,由不得一刻松弛懒惫。
“军侯也去伙头营里打饭?”那新兵猎奇地问。
亲兵!
章同和月杀升了陌长,韩其初因是文人,调入了鲁大帐中做了参军幕僚,老熊从陌长升了军侯,现在也在石关城内领着一军。
去伙头营找人?
关内三十万雄师并非都在一城,关内五重城郭,每城有五到十万兵马,漫衍在多道防地,乃元修在建立西北军后,主慎重修的。各城关,每城都由内城、瓮城、罗城、城壕及峰台构成,城内有城,城外有壕,重城并守,极难攻破,军事防备体系极其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