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中的公子们以色侍君,脾气烦闷者多,大多难奉侍,心有不快,刁难宫人取乐或拿宫人出气者多了,似这位周公子般心静气沉的,真是未曾见过。
“那齐美人……”
觉得这章能写到开棺,成果没写到,下章。
彻夜窗外有人窥听时,他那一副纵情声色的模样清楚是在演戏,别人看不出,她却瞧得出。
步惜欢掀了龙帐出去,见暮青已和衣而卧,有人出去竟涓滴未觉,已睡熟了般。宫烛照,华帐影映了少年衣,绰绰芳华。那芳华,纤柔不堪春,一望便知是才子。
当初在刺史府,她当众验尸,他曾多次扣问她,对验尸伎俩颇感兴趣。仵作在大兴乃贱役,平常百姓都不肯为,何况士族权贵?他能摒弃旧念,已是非常开通。刺史府中放她走,后又派人寻她,叫她晓得势单力薄到处碰鼻的无法。彻夜她自投坎阱,他又以爹的事为饵引她为他所用,此人清楚心中住有乾坤,城府颇深。
殿外一声忽来碎音。
演戏,这便是她彻夜得见步惜欢后的印象。
那宫娥闻言松了口气,还觉得他当真要如此坐着,若闷坏了,陛下要见怪了,她从速将书寻了来,笔墨一同备下,便见暮青坐在桌前看书去了。
范通耷着眼皮子,似这等旨意传风俗了,道一声遵旨便出了大殿。殿别传旨声夜里如老鸹寒喋,小寺人未惊起一声,便只听呜哭泣咽似被人堵了嘴,一起拖远了。
暮青见了医书,心便在医书中了。药草香花,验尸经常有效处,她跟着爹学过,何如家中医书未几,现在在宫中,既得了这便当,自要好好研习。她边看边顺手写下,不知不觉已过一日。
男人垂眸低低一笑,“爱妃身子不爽,可需朕宣太医?”
这位公子,帝宠在宫中是独一份儿,如此好奉侍大略也是独一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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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暮青睡得浅,天未明便醒来,出了帐子一瞧,步惜欢竟不在了殿中。
“冷宫。”帝王懒下了旨意,往龙帐徐行而去,殿里红袍施一起水影,烛光里如血。
步惜欢昨夜说出宫需早晨,是以暮青白日不见他也不急,只是早晨直比及半夜时分,人还没来。她皱了皱眉,觉得他彻夜有事不来了,便放下医书遣了宫人出去,自去帐中睡了。
天下间传闻他怪诞不羁,昏庸无道,在她看来全然不是如此。
“何人?”帝王开了口,声音颇沉。
“奴婢为美人去备早膳,美人可有爱好的吃食?”
“懒得。”
初夏上午,风暖恼人,暮青用过茶点,只在殿中独坐,不发一言。宫娥见了,又来问道:“美人可需到御花圃中逛逛?奴婢等陪着美人瞧瞧宫中景色。”
早膳过后,宫娥又来相问。
啪!
步惜欢却没那么急,“明晚再说吧,彻夜且安息。”
那宫娥目中惊奇这才深了些。怪不得陛下朝晨出了殿来,叮咛说公子性子淡,凡事随他喜好,莫要吵了他。这才一早她便瞧出来了,这周美人性子可真够淡的。
还是是和衣躺下,她却睡得浅,半梦半醒间,忽觉身后帐风微凉。她快速睁眼,翻身、下床只在一瞬,手中寒光向着身后一刺!那寒光却莫名从手中飞出,落了来人手中。
暮青只淡然点头,新入宫侍驾,宫人们一早来恭喜应是常例。她未曾将宫人们的忧色放在心上,只目光落去宫娥手中捧着的新袍。那新袍素香纬锦,织了兰枝,颇淡雅合意。她拿了那衣袍便自进了帐中去换,并不叫人奉侍,待出来后,见那捧衣的宫娥朝她笑着施礼。
“茶点美人可有偏好的?奴婢去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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