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收了责备,大孙氏却不得不站出来训戒儿子。“你如何好端端带着表妹爬树呢?”
“是吗?”孙怀薪嘴皮一掀一翻,便有瓜子壳连续从他嘴里吐出来,“她竟然害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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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的大姐,我捡还不成吗。”孙怀薪的私房钱是他拿月例银子在外边赌坊翻了几倍赚返来的,他宝贝着呢,从速蹲下身捡,他又说道,“我说大姐,你成日家哪来这么多火气呀,要晓得活力会不标致的。”
外孙女咬着唇,皱着眉,视线半垂,面色微愠,不就是当初眉眉来见她时的神情。眉眉已经和她冷淡了,现在莫非外孙女也要如许?
一会儿孙步玥要出屋逛逛,看到自屋外到院子一起的瓜子壳,好不轻易安静的表情又生起火来,“孙怀薪,看我不拧了你的耳朵!”
孙怀薪笑完,说道:“你如何破相了?不是去王府听戏了吗?”见炕桌上摆了几盘瓜子花生,他顺手抓了一把嗑起来。
孙步玥躺在床上,听大孙氏语气不善,恐怕她怒斥陆玉武,抢着说道:“姑母,不怪武表哥……是姜承钰,是她害我摔下来的。”
承钰朝老太太走去,被老太太拥入怀中。衰老的手摩挲着承钰的脑袋,柔声安抚道:“钰儿没事了,有外祖母在呢,谁也不能冤枉你,欺负你。没事了。”
扶摇院,孙步玥歪在床上,哼哼唧唧地等着丫环给她上药。
“大姐,你说阿谁姜承钰,真有那么坏吗?要不要弟弟我帮你报报仇?”
丫环一个个吓得跪在地上颤抖,没一个敢答腔。
“不准去!”本来在喝茶的高氏俄然重重放下茶杯,厉喝一声,把来存候的后代都吓了一跳。
老太太心中酸楚,说道:“钰儿,过来。”
“嫂嫂真是谈笑了,你看承钰这么小个丫头,抬桶水怕都吃力儿,更别说救人了。我看只要玥丫头没事,就是万事大吉了,如果嫂嫂实在气不过,喏。”大孙氏把儿子拉到高氏面前,“嫂嫂要打要骂,尽管找你外甥出气,也别憋坏了,气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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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想劝儿媳为子孙积点德,把板子省了,但若说了,就是在世人前拂了儿媳的脸面,是以一时也不再多说,看到站在角落面无神采的承钰,俄然一阵心疼。本身把外孙女接来,明显是筹办当明珠宠着的,如何一来就差点受不白之冤呢。
承钰把小脸埋在老太太怀里,手飞速地擦掉刚滑下的泪水。她并不很为刚才的事担忧,只是被孙步玥冤枉的那一刹时,宿世濒死前那种无助有力的孤傲感猝不及防地袭上心头。宿世明显是孙步玥和孙涵偷情有错在先,孙步玥却指着她的鼻子骂,说是她先勾引陆玉武,害得陆玉武娶了她三年却没动过她。
丫环忙说道:“这是世安王府刘太医拿的药,说用了不会留疤,大太太叮咛奴婢定时给女人上药。”
陆玉武晓得被孙步玥撞见,本身爬树摘枇杷的事儿迟早会被长辈晓得,是以上前一步,决定先坦白。
孙步瑶早就吓呆了,不知该从何提及,孙步玥少见祖母发怒,一时也不敢搭腔,而承钰更不想说话,这类关头,如有人认定是她的错,那她说甚么都是错的。
“舅母,是我的不是,带着步玥表妹爬树却没看好她,让她从树上摔了下来。”
孙步玥瞥他一眼,“行了吧,你不过是为玩弄小丫头找借口。我们家里,除了琴儿,从我到步瑶,再到那些丫环,哪个没被你玩弄过?”
孙怀薪也发明脚边黑吵嘴白的一片,咧着嘴笑了笑,道:“叫丫环来扫了就是。”
“到底如何回事?”一向没发言的老太太听到有人点她外孙女的名,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