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姊妹们相处得可好?你步玥表姐有没有欺负你?”老太太看承钰嘴角沾了点心屑,拿了绢子给她擦试掉。
承钰还想听听厥后如何样了,老太太却欲言而止,笑了笑,说道:“厥后便有了你三娘舅。”
或许等她长大一些,外祖母会再和她讲讲那些年的故事。
“明天都学了些甚么,顾女先生好吗?”老太太转移了话题。
承钰苦笑着点头,她恐怕到明日凌晨都不会感觉饿了。
“母亲,儿媳又来晚了。”卢氏行了礼,讪讪道。承钰看着卢氏红扑扑的脸,抿嘴笑了笑,这段时候的晨昏定省,卢氏老是最后一个来的,好几次钗发另有些混乱。算来卢氏嫁进国公府这么些年了,膝下无子,是该焦急,但也不至于……
承钰学的是蜀绣,本来府上教女红的章徒弟善于苏绣,但因为孙涵的继母是蜀中人,宿世承钰奉养她几年,耳濡目染,也喜好上了针脚整齐,紧密温和的花鸟蜀绣,以是老太太特让高氏找了位善于蜀绣的绣娘来教她。
“你们年青人贪睡些也是普通,我做儿媳那些年,也没少睡过懒觉。”老太太笑道,“不过老三,你也多少悠着些,心疼心疼你媳妇儿。”
“三舅母是不是有小宝宝了?”承钰问道。
承钰这才晓得外祖母和外祖父的故事,宿世如何没想着要体味一番?
“本来外祖父对您如此痴心。”承钰嘻嘻笑着,但俄然想到三娘舅是姨娘所出,题目不经脑筋便脱口问道,“那三娘舅呢?”话一出口承钰便悔怨了,老太太神采微凛,不过半晌又规复了平常的慈爱。
承钰皱眉,要求道:“外祖母,我真吃不下了。”
下午的刺绣课,谭徒弟只教一个时候,谭徒弟走后,到用晚餐另有些时候,承钰正想战役彤,绣芙一起描些花腔子,便有源儿打帘说老太太来了。
“畴前在泉州,有位嬷嬷会蜀绣,她就教了我一些。”承钰道。
高氏神采一紧,老太太常日都不会过问孙女上学的事,本日是如何了,莫非上午的事,姜承钰和她说了?
“外祖母,许是大舅母白日里忙,一时半会儿还来不及和您说这事儿,您再等等,看早晨大舅母来存候时会不会提及此事。如果大舅母本身向您说了,那便最好,但如果大舅母成心瞒下,您若提及来,能不说是承钰奉告您的吗?”
老太太点点头,“半夜如果醒了,便给他大鱼大肉的,就煮碗粳米粥,养胃。”
“煮了,也喝了。”
“早晨如果饿了,就叫厨房做。灶上到亥时都有婆子在的。”
孙立行穿了身家常的茶红色长衫,卢氏则一件半旧的湖色梅兰竹暗纹刻丝褙子,两人站在一块儿,珠玉般的相配,说不出的养眼,看得老太太表情愉悦。
一边是高氏,一边是外祖母,承钰经太长久的纠结后决定奉告外祖母,因而详细说了说今晨孙步玥对顾女先生无礼的事。
掌灯时分,便陆连续续有人来问安,第一个来的是二娘舅和二舅母,二娘舅孙立德长相中庸,身材中庸,气质中庸,见了老太太,恭恭敬敬地有问有答,郭氏又说了些琐事,坐了会儿便分开了。过了会儿高氏也来了,和老太太说了些府上人事的小变动,交代了平常的琐事,也要辞职,却被老太太叫住。
老太太听闻此言,惊奇地看到承钰一双桃花眼透着恳恳恳求之色,以及几丝,惊骇?
老太太点点头,道:“我们两家也算世交,你外祖父长了我八岁,从小便很疼我,为了等我及笄,愣是挨到二十好几还没结婚。”说到这儿,老太太眼底的笑意愈发浓了,“当时老国公爷和夫人都很焦急,因为你外祖父是独子,给他纳了丫环他也不要,乃至去扬州买了瘦马返来,他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