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姜瑶兰遣去跟踪万寿殿随扈的高泉高山兄弟,终究返来复命。
弘实瞠目结舌:“不成能,不成能!这,这如何能够变成了火油呢,我明显、明显让人放的蜡烛啊!必然,必然是有人谗谄我啊父皇。”
殿外夜色已深,快半夜了,弘凌作为太子还没来,这不普通,莫非,是火海里受了伤……
“我撑得住,倒是你,待和尚念完这段经文你便去歇息。”
锦月了然。“快去吧,别担搁了。”
弘允掌了掌额头,揉了揉眼睛,在火海里抢人非常费心费体力,何况他的眼睛不能受强光刺激,火焰过分敞亮。
而另一边,栖凤台,皇后姜瑶兰坐立不安,方才听看管万寿殿废墟的眼线来报,说有人去废墟里找到了甚么东西,而后一闪不见了。
“昏倒不醒?”锦月一震,旋即想起几日前的夜晚,她去东宫所见,弘凌浑身针孔躺在床上,昏倒不醒。
太皇太后没有说便死了,到底是不是如世人所觉得的,调集统统人来是为储君皇子的人选,还未可知。
死牢二字将弘实骇得懵了,直到被拖出门才反应过来,大声喊冤痛哭,却只让天子更加腻烦。“堂堂男儿,贪恐怕死成如许!”
第三日凌晨,数百羽林卫、弓箭手内三层、外三层的包抄东宫,剑拔弩张。
说罢,锦月低眸抚着小腹,那阵阵的暖和中,仿佛有个小生命睁着眼睛在看着她。
锦月捂着小腹,里头的暖意震惊着她的内心,或许是这个小生命使然,让她不能明知弘凌能够是被冤枉,而置若罔闻。
“锦儿,你有甚么话想说就说吧,不必闷在内心。”
“娘娘,是延尉监和羽林卫结合来缉凶,主子探听了内部动静,说是昨儿个半夜那一双泼火油的内监经不住酷刑鞭挞,承认是东宫太子让他们放火,并嫁祸六皇子。”行魏道。
“蜜斯点头,是为何?”
也不知,畴前本身是否被他演技所骗过……锦月一边想,一边装死,被手忙脚乱的主子扶到偏殿榻上。
立即,天子和世人的说话声音清楚起来。
太皇太后虽不测驾薨,但管丧葬的奚官局早有筹办,而太皇太后陵墓,是在数十年前高祖天子活着时就一同修建的,是以统统有条不紊,唯有缉凶鞠问一时,弄得宫中沸沸扬扬、大家自危。
言辞意切,非常逼真,逼真得的确出乎锦月所料!
可,皇后又为甚么来由杀太皇太后呢?并且,如果真要杀,为甚么不悄悄的杀,而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
浅荇很快从万寿殿刺探返来,带返来一块掩蔽在土瓦下的凤凰金簪。
锦月正在昭珮殿中扣问静树,听她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如果那样环境,别说关押了,就是在狱中将弘凌奥妙正法都不难。
“父皇我冤枉啊,我就是有一百二十个胆量也不敢暗害父皇啊,太子皇兄、五皇兄与我是手足兄弟,儿臣也是绝对绝对不会暗害他们的呀……”弘实哭腔喊冤。
“那可一定,宫里的人几个不是人精!”姜瑶兰来回踱步,神采沉沉,虽不慌乱,可手心却尽是盗汗。“如何还不返来复命,这些没用的主子更加不济了。”
杨公公很快领人提了几盏莲花灯出去,里头所盛的竟不是小蜡烛,而是大碗大碗的火油。
报丧的云板声连缀叩响,如暮秋的闷雷。
这两日,锦月越想,越直觉仿佛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不是随扈不管用,是娘娘您太心急了呀,崔景当然不敢说。“娘娘莫焦心,高泉、高山二人武功是极好的,还从未失手过,娘娘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