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总提我师兄。”萧白玉还记得她说过对陆坦之并不感兴趣,可现在短短几句话里已经提了两次,心头不由得沉了下去。
“既然如许我就不客气了。”只听刺拉一声布帛分裂的声音,随即传来秦红药对劲的感喟:“这下舒畅多了,本来胸口太紧了。”
萧白玉这才动了动厨勺, 将几乎糊在锅底的菜肴翻了个面,顺手铲些泥土毁灭了灶中火焰,洗手擦净后缓缓转过身, 面色如常道:“一时健忘了天气, 也无需吵醒旁人。”
她将菜肴盛在盘中, 青绿的叶乌黑的豆腐, 装点些光彩香润的肉末,看起来好不丰厚。她闻言顿了一下,又微微一笑:“陆师兄也一起用吧, 我仿佛做太多了。”
陆坦之思考了一下,点头道:“竹叶村在杭州以西几十里的方向,是个盛产茶酒之地,七鼎山则是在成都以南乐山大佛以北,不过最后一个谷涧我却的确未曾听过。”
这大早晨的吃饱没事干在瀑布前过招,不是疯了便是傻了,她恰好老是能当真的说出这类失了明智的胡话。月光下她双眸敞亮,细眉入鬓,似是将瀑布的晶莹都融进了她眼中,笑意缠绵,平白让人生不起回绝的心机。
秦红药俯下身,手臂环过她的肩膀,下巴垫在她肩上偏头说道:“你我同是女子,萧掌门是在怕甚么,这般担忧的话就学前人在床榻中放一碗水,我如果超出了当即刎颈他杀,如何?”
她昂首刚要抱怨,就对上了萧白玉渗着寒意的目光,仿佛是在威胁她你敢吐出来尝尝。秦红药一时理亏,只好屏着呼吸勉强一口咽了下去,顿觉口中苦味浓厚,实在折磨。可那瘆人的目光并没有挪开,落在她身上如坐针毡,她硬着头皮又夹了一筷子烧糊的饭菜。
进了掌门卧房后,萧白玉挑了一套本身未曾穿过的九华派弟子便装给她,拉过屏风在两人之间一挡,一人一边的擦拭换衣。秦红药在那边俄然当真问道:“萧掌门,你对这件衣服有甚么特别豪情吗?”
“有了些端倪,陆师兄可传闻过竹叶村,七鼎山和幽兰谷涧这三到处所?”她虽在师父手记中得知了三位前辈隐居的地点,可她鲜少出山,对这些地名一知半解。想来陆师兄云游四海已久,应是传闻过才是。
不过就是不谨慎轻浮到她了,就算是未出阁的大师闺秀也不必这般气恼吧,都是江湖后代,更何况她又不是男人。筷子凑到唇边,秦红药瞧着那卖相极好味道却实在不敢恭维的菜肴,忽地把筷子一扔,四周望了瞥见夜深人静,便关死了后厨门窗,施施然的立在萧白玉面前。
她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在廉耻和你之间我当然是选你了,看了你就不准气恼了。”
她们心知肚明,这一招的能力已比第一次用出来破弑龙石时强上百倍,秦红药抹了把脸上不竭滴下的水迹,没惊奇于这一招断水的能力,也未曾烦恼身子被浇了个通透,只是略有些遗憾道:“如何没在瀑布上留下影子呢。”
秦红药工致的翻身下来,对劲的牵出一抹笑,她内心还是挂念着本身的。她也不讲究,取了竹筷就去夹锅中的饭菜,含在嘴里还没嚼了两下,一张脸就垮了下来,青菜苦涩肉末焦糊,那人是用心把炒糊的留在锅中。
想也晓得是不成能的吧,萧白玉没理睬那么离谱的事,看了看手中无缺无损的树枝,试着再使出方才的那一招,却没有了那种意随刀走的感受。秦红药偏头望着身边的人,她濡湿的鬓发黏在脸侧,便伸手帮她挽到耳后,手指顺着她耳侧滑下,悄悄的托住了她的侧脸,自脸颊滑下的水滴在她掌心汇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