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嫩软的唇瓣,清甜的味道,是他连梦里都不敢回想的,那好久不敢碰触的伤痛让他愈发缠绵深切,他还要更多。
郭茂兰回声去了,汪石卿一听就明白他是叫人来顾问顾婉凝,只能暗自苦笑。虞浩霆却没有直接归去看顾婉凝,而是叫勤务兵去开了林家库房的箱笼,亲身翻了翻,拣了牙白淡蓝的一床湖丝枕被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咛:“这个你记取,转头赔给人家。”固然他平素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在军中统统从简也是惯了,可现在她在这里,他要她一点委曲都没有,一点也不能有,再也不能有。
虞浩霆见她换了件梅子青的短袖旗袍,最是淡净平常的色彩,反而愈衬出她的人津润潋滟,仿若刚颠末一场细雨便照在春阳下的花苞,只等她一言一笑,一个春季的花就都要开了。
虞浩霆见她只是瞧着本身,面上更有些讪讪的意义,瞥见她裹在毛巾里的发梢犹自滴着水,仓促说了一句“我去拿风筒给你”,回身就走。待他出了门,才想起来这就是他的住处,风筒就搁在浴室,他到哪儿去给她拿?
他之前只觉得她是女孩子本能的羞怯,老是变本加厉地挑逗她,要她化在他怀里,他才对劲。他向来没想过,或许,她是怕他?
她想不起来吗?那他帮她想。
虞浩霆眼中尽是不成思议:“我如何没有看到你?”
顾婉凝梳着头发答道:“嗯。客岁我想要剪成欧阳那样,但是到了店里,一看到剃头师的剪子,又舍不得了。”
他悄悄密密地逡巡着她的唇颊眉眼,炽热的气味环抱着她,一样炽热的另有在她身上激起一波波热浪的手。他俄然咬了下她玉白小巧的耳垂,体味着她的颤栗,他展开她攥在身侧的小手,唇角勾起一抹含笑,悄悄亲了亲,便拉过她的手攀在本身腰间,低声勾引道:“这个忘了吗?好好想想,是如何样?”
她畴前担忧的那些事仿佛也没有那么首要了,就算他晓得了她的出身,又如何样呢?她走就是了,他总不见得……总不见得要她死吧?
“我忘了,风筒就搁在浴室里。”他若无其事地说着,重又出来把风筒拿出来。
“别――”虞浩霆悄悄握着她的发梢,“你如果嫌费事,今后我帮你弄。”
顾婉凝回眸一笑:“虞四少公事繁忙,眼里哪会有这些事情?你说得对,是费事,我转头还是去剪了。”
今后?
虞浩霆想了想,问:“我之前如何没见你吹头发吹这么久?”
顾婉凝困乏当中蹙着眉有些惑然,虞浩霆促狭一笑,待会儿她就晓得他在说甚么了。
那么,她现在这一刻算不算是“一心的安宁”呢?
他放轻脚步走出来,房里却没有人,只浴室里有水声传来,贰心下豁然,便脱手去清算床铺。刚换过枕被,正铺陈之间,浴室门锁响动,顾婉凝俄然挽着头发走了出来,一眼瞥见他,就愣在那边,机器地用毛巾擦着头发,一声不响地望着他,眼里都是惊奇。
他扳着她的脸,把她的笑容吻了归去,不再给她涓滴闪躲的机遇。
顾婉凝却没他想得那么多,她只不过是瞥见虞浩霆亲身脱手做如许的事,又好笑又惊奇,一时怔在那边罢了。
他好,或许她还能够远远地试着健忘;他不好,她再不会有一刻是欢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