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还好你没事。我传闻丹孜那边打得很乱,担忧你的安然……”顾婉凝带着些歉意微微一笑,“婉凝冒昧了。”
沈菁风轻云淡地摇了点头:“我家在崇州,当初为了学画,在内里待了很长时候,现在人长大了,反而恋家。我返来原是筹办到艺专去教书的,现在不晓得这场仗要打到甚么时候。不过——”她垂了眼眸,自嘲地一笑,“没有这场仗,我也出不了督军府。以是,无私一点儿说,倒要感谢你这位朋友。”
到了虞军行辕,沈菁留意各处卫兵军官跟郭茂兰打号召的声气态度,即便不懂虞军的军衔标记,也看出他约莫是个有身份的,却不晓得他带本身到这儿来是何企图,满腹心机穿堂入室进到内院,郭茂兰才停了步子问门口的侍卫:“顾蜜斯在吗?”还没等沈菁细想,便听那侍卫答道:“顾蜜斯在,总长也在。”
只是那女孩子一出来,跟着便挤出一只吵嘴相间的牧羊犬,那人只好让了一让,叫这狗先出去,沈菁即使苦衷重重,看在眼里也不由好笑。
她声音一高,syne立即警悟地站了起来,婉凝俯身将它抱在膝上,在头顶拍抚了两下,“那天我瞥见你带着画板出来,就猜你会不会是沈菁。广宁城破那晚我也出了点状况,没有来得及找你。”
顾婉凝见沈菁一脸惶惑,忙道:“沈先生,您请坐。”一面说一面倒了茶递到她面前,“请喝茶。我这个朋友不大喜好和人应酬,还请您不要见怪。”
刚一走近,就闻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隔着窗纱透了出来:“等我归去,还不晓得要补多少功课呢。我的戏也只学了一折半……”这声音清婉里带着一点娇甜,像是在那里听过,接着是一个笑意温存的男声:“功课我找人来替你做,倒是你说学戏,如何没跟我提过,学的甚么?和谁学的?”
顾婉凝微一点头,沈菁见她面露赧色,了然之余更是惊奇:“那你之前如何会在广宁?”
沈菁见她举止娴雅,又有些小女儿的娇憨,想到方才本身在门外闻声的那一言一问,心下推断她多数是大师令媛,和那虞四少又是少年朋友,当然对如许的事情“匪夷所思”。实在,本身当初又何尝不是“匪夷所思”呢?